“阿真?”
他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想说?
“阿莫,什么都不要问,暂时什么都不要管,让我抱着你,就这样什么都别问。”
这无疑是让秦莫问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成真,再无法忽略,可如果真的只是暂时的,她愿意相信他,或者,相信他能解决?
“好!”
她像是对待一个孩子的宽容,亦或者是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她不忍,晋朝真不想,却是有人等不得的。
尤其,那窗口的风将室内的帐幔撩的更为强烈,让晋朝真想忽略都无法忽略那个人的存在。
心底升起一片凄凉,手上-将怀中的人儿收的更紧,好像生怕下一刻就让人抢走一般,与他这份不舍极端相反,也存在他心头另一角的,是已经有了决意的凄然,便是不舍,该做的也要做的。
来了吗?好快呀!这必然的后悔,好像来的比预料中的还要浓烈?
“阿莫。”
他又唤怀中的人,手臂紧紧,紧紧,又紧紧的握着她的腰身,在旁人无法看到的角落,一点也不想松开此刻的她。
“呃?”
秦莫问隐约感受到异样,以及他圈在她腰上背上的力道,却是不想这么快打破平静的。
或许只是多虑了?便是梦,也不该这么快醒来的,他们……才刚刚开始的。
偏偏这一刻,某人就在不久前还在她耳边大放厥词的话又充斥在她耳边。
“本殿会让你……连有机会与他开始都不能,所以小东西,有一天你心里真的有人了,最好能藏到让我无从察觉。”
……
不!不可能这么快,她连有机会在这之后与他面对面都没有,不可能连对决都没有,就要面对他的狂风暴雨……
“阿莫!”
怀中的人再次情人低语般唤着她,这次她没有忽略,或者说,没有主动去忽略。
那低低的喃喃之中,还有……像个溺水的孩子,在向她求救的隐隐无助。
“如果我们必然要分开,你心里一定会有我的,对吗?”
秦莫问感觉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僵硬了,从手上,冰凉逐渐冻住了她全身的感官,直到通体冰凉,胸膛里那颗贴着他的心也逐渐的冷却下来,她方意识到……啊!或许这真的只是短暂的一梦?
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她的情绪转化在此刻的晋朝真而言,自是再清晰不过的,也就再清晰不过,面对她这份骤然的冷却和沉默,他更加不安,甚至……恐惧。
将她完全搂在怀中,他从她颈窝完全面对面,心贴着心的将她囚禁在自己怀中,掩不住黯哑的祈求她。
“拜托你,就当骗我,告诉我,你会,你会一直记着我。”
“我知这样对你并不公平,我知对你很残忍……”
“你在之后也可以毫不在意,就将我忘了,对我做出再怎么残忍的事都可以,但请你现在骗骗我……”
“告诉我,你爱我,会一直爱,听话,求你骗我一次。”
可无论他如何求,此刻在他怀中的秦莫问,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木偶,无论他将她锁的如何紧,无论他如何悲切的请求她,她都不言不语,不悲不喜,好像没有了任何感知力。
“阿莫,阿莫……”
呼唤哽咽,回应他的却只剩下室内一片的宁静,仿佛整个暖阁内实际上只有他一人,以及那骤然更为冷厉起来的风,窗外的夜,也恐怖起来了一样。
而此时此刻,外面。
宫廷楼宇间,对着暖阁窗口,能够将这间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的屋脊之上,一道笔直的身影,悄然立于于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