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上来说,她这样并不算明智的做法,朝三暮四,必然会为人所不容,可更近的距离,她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去做。
太危险了,而且,也太容易走上老路了,未必见得安全。
除非她有非去西宫的理由,除非那位西宫殿下,真有本事,让她不顾一切,明知前途艰辛,也要留在他身边。
去他身边理由不足,留在东宫真心不愿,她现如今,只能保持这个距离。
但愿能够再出现转机,不至于让情况更加的糟糕,可现实往往好像都会往人们,最不想发展的那个方向而去。
比如曾经她期待与晋朝歌之间不会太糟糕,偏偏寻到最后,成了最糟糕的关系。
比如她并没有期待能够多麽位高权重,可现在,她好像只能继续往前追寻,甚至要在这个王朝之中更有权力,才能有说话权。
“小莫儿,无论你现在如何看待与我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的,虽然那个时候,你同样不敢靠近我……”
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呀?怎么可能?
覆水难收,捅破的真相,无论如何修复弥补,他们都无法再回到之前,谁也无法。
“晋朝歌,我们完了,你还不明白吗?从你隐藏的那些再也藏不住开始,我们再也不可能有共生的关系了,便是选择立场,我也不会再选择你,你懂吗?”
她瘫在墙角,极度疲惫的喃喃自语,完全放弃了挣扎,任繁重凌乱的心绪洪流,将意志这只已经渐渐掌握不住方向的小船,推向更远的方向。
她自以为在这个朝歌城中,起码方向不会模糊,现在方知,便是方向不会模糊,也能走的疲惫不堪的,这条路,在这个城中,或者说在这个朝代中,都太难,可笑的是不仅她难,好像谁都有理由为难着别人,也在被人为难着?
为何?
为何?
天地之大,却容不下一人安身立命之地?这个世界有那么拥挤,需要夹缝生存吗?
与此同时。
另一个从她这里离开的晋朝歌,也在被繁重的凌乱思绪困扰着。
碍于这样的心情,回到宫中也不会有任何转好的现象,抬头看着这已经被夜幕笼罩的朝歌城,除了身后那个刚出来的地方,徒然的发现,竟然找不到第二个他想去的地方?
“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整个天下都是一国之君的,我这个一国的储君在自己的国都里,竟找不到可以解决这些烦恼的地方?”
不是一直如此,最近却屡屡更为频繁的困扰他,从她那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东宫后。
她在的时候并未想着屡屡出宫,她不在的时候,他出宫的方向从来都是离东宫最近的东篱居。
现在这个地方不欢迎他了,他所有的方向都被打乱,好像遇到她之前的十几年,都是白白度过的一样。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质疑,也疑惑。
虽然曾经想过,她是特别的,始料未及,她能重要到如此地步。
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她吗?还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所以心有不甘?然后这人还是被他一手将之推到了最危险的处境上?
“秦莫问,秦莫问,若我还不了解你,谁能更了解你呢?”
他自认没看错她,可她到底还是离开了,越来越远,快要无法触及。
有什么是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何处?
仅仅是他们最初的相遇,用了错的方式?
那个人,她明明曾经就那么明明白白的在他手心里,如何还是握不住?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和男人关注的点,从来都不一样,何况还是秦莫问这么个不像女人的奇怪女人?你如此笃定,将来必然要吃大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