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撤除丞相职务,降职太常寺,扣除三个月俸禄,回家闭门三日静思己过,凤家女儿撤除参选太子妃资格,除此之外,族中其他女儿一缕不得再入后宫!”
这一命令,让凤相和满朝文武都明白了,皇帝这算是将凤家想要一飞冲天的念头绝了。
凤云溪既然没有做太子妃的资格了,那即便足够优秀留在宫里,怕是也只能屈居侧妃,或者更小的妃位,也就是说,之前凤相千金,最有可能担任将来皇后的光环,与她算是无缘了。
凤禄山如今不仅仅为自己被贬职还能不能受重用担心,自己凤氏一门的前途,也因为识人不清算是断送了,若是没有其他时机,可能再难恢复之前荣耀的。
“可惜了,可惜!”
早朝上的事传下来,东篱居中,秦莫问泡了个热水澡去了身上的寒意,穿了时下节气正好的春衫,坐在院子的树下抱着鹑衣泡好的暖胃茶,和来寻她问情况的刑部司奉牧羽念着。
“凤云溪无论才艺还是品行教养,可以说都是采选名单里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她与太叔家那小郡主,一个是名门里最好的大家闺秀,一个是天生的质朴纯良,本来在太子妃竞选上不分伯仲,如今凤相出这一出事,着实将他女儿的前途也毁了,再欲登高,没有十年二十年,凤家怕是没有机会恢复鼎盛了。”
奉牧羽却是有点等不及的敲敲桌子,催促她。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专门给你送这个消息,让你感叹凤家陨落,凤家小姐前途不明的,正事,正事!”
秦莫问眼角挑过来,一副明显不耐烦的样子。
“北城之乱都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而且后来我并没有继续参与调查,我能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给你呀?便是昨天我匆匆赶到,也只能确定那些杀手是契真皇室的暗杀团,绝不是什么对外公开的流寇,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也没攥着他们勾结统率府的把柄呀?”
奉牧羽摇摇头,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鄙夷。
“你在刑部司做了两个月的衙役,是白做的吗?别告诉我,你不知统率府的将领那段时间,究竟有谁形迹可疑。”
秦莫问嘴角僵硬一下,脸转向他,纳闷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吗?现在反倒觉得重要了?”
奉牧羽心情复杂。
“当时不让你查,是因为上面没明话,所以我纵然担心,也只能让人暗中小心着防务别再让人有机可乘,这些人既然能如鱼得水这么多年,当时北城之乱都没将他们掀出来,你若持续跟进,下一个成为他们目标的就是刑部司了,可现在不一样,陛下下定决心清缴这些吃里扒外的蛀虫,就自然没有容他们的道理。”
秦莫问打了个指响,十分赞同道。
“奉大人的为官之道果然明智,可你就没想过,现在再查,也许他们的尾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奉大人眉头微蹙,却是不信的。
且为官多年,对这些人,他虽然不敢苟同,平日能少接近便不接近,只因给他们沾染上,也着实会是一出麻烦,可对他们的行为作风,他多少还是有所掌握的。
“你对这些人,怕是还不太了解;这些人,既然已经被契真渗透,就没那么轻易能脱身,现在他们的头子,凤禄山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衡岳之直接选择自缢,他们或许会如惊弓之鸟的恐惧,可绝不可能说洗清楚就洗干净,必然有所动作。”
秦莫问细思一番,算是明白他如此笃定的因由了,道。
“大人的意思是指,他们想下船,也有人不让他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