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真定定的望着这个人,秦莫问重新蹲在他面前,看着虚弱的他,又笑道。
“或者说,臣干脆对陛下说,找到殿下的时候已经迟了,殿下毒性发作,自己仓促之间掉下悬崖,命绝身亡,便是有失职之罪,可在抓住一个刺客的情况下,陛下还会对小臣治罪吗?”
晋朝真真真正正清楚了她的意图了,也明白她为何是一个人前来,如今看来,上面也好下面也好,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在,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表露心迹的。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今天来寻我的真正目的?”
她能来寻他,而且还是第一时间寻到他的人,晋朝真自然十分高兴,在他看来,她是最了解他的人,果然是没看错的。
可她在屡次试探,看似关心的询问,发现如今他确实没什么威胁力时候,她的真正意图出来了,她是一早便起了杀心的,且在这一刻暴漏之前,没让任何人察觉,包括他……
“原来是这样,在你心目中,那个该死的人是我?”
秦莫问眼中完全冷厉下来,阴沉道。
“难道不是吗?他是刽子手,你是操盘手,刀子却是砍在我身上。”
“所以。”
他含恨,不可谓不受伤。
同样是伤害她的人,最终她还是认为他最该死,也是最先下手,还是……只是他比较倒霉,今天送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呵!呵呵!”
晋朝真好笑不已,连连摇头。
“原来如此,原来你等的,是机会,我真当,你能看开,将一切都掀过去,如此才答应东宫的条件,息事宁人。”
秦莫问冷眼反问他。
“若是你,你也未必能让这事便过去。”
晋朝真道。
“若是我,也未必有你这番好心性。”
他压抑不住,多了几分愤然。
“抓住这个关键时刻,完全可以将杀死我这顶锅,甩给所有人记恨的契真人,也为你的旧主彻底铲除一个隐患,你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她为晋朝歌做到如此地步的想法,让他几乎崩溃成魔。
秦莫问却是只冷眼旁观他的垂死挣扎,不言不语,不与他挣,也不辩解自己的行为,好像他越是纠结越是痛苦,便越是她想要的一样。
她要他死,都不能死得其所,她这么恨他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不!不是的!”
秦莫问没说话,他倒是自己否决了自己的说法,又或者说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态发展,他往反方向思索,立即又形成一个她真正要杀他的动机。
“你不是为了他,你是因为我有心要得到你,为你设下重重离开东宫,容入西宫的罗网,才要杀我的。”
秦莫问眉头微微触了下,这么微小的动作却是没有能逃过他的眼睛的,这也让他确定,自己踩中她真正心事,心里多少快慰许多,又自信道。
“晋朝歌这个如今已然成了你仇人的人你要报复,所以你制造出,将他借太叔玉的手给你东篱居安排的人遣散,让外人和他都以为你与东宫决裂,偏向西宫了,让他心里发堵,也成功为我造成能够让你归属西宫的假象。”
“我这个一手将你和晋朝歌的关系推到如此地步的人,你也要杀;所以你虚与委蛇,等待时机,唯一比较意外的是,这么早就给你等到这么个两相皆宜的好时机?”
秦莫问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不否认,眉梢颜色间却有一种,【你总算看透】了的激赏。
晋朝真却是不怎么高兴这种时候看透她的。
与晋朝歌一起,她还是要除掉他的结果是她不甘心的,可再深想,她一定要除掉他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