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秦莫问猛然惊醒,可醒来之后,那仿佛隔世的余音缭绕便已经消散。
“小夫子,你可总算醒了。”
旁边少女扑过来,带着哭腔一样唤着她,这倒是将她梦里的那分不适给重新唤了回来,底眼看了下自己身上已经换掉的中衣,又看看房间,外面离人姑娘和学徒们在吊嗓子的咿咿呀呀传来,不用多想,她已经知道自己身在四方楼,可这身体。
“鹑衣,我这是怎么了?”
好像睡了很久?全身的疼,没有余地的疼,手脚都已经感觉麻木了。
鹑衣红着兔子眼给她将外衣披上,给她解释。
“夫子还说,刚到四方楼的时候就病倒了,这么半年来,鹑衣就没见小夫子病的这么厉害,明明一场风寒,生生睡了两夜一天,根本醒都不带醒的。”
“啊?”
秦莫问也懵。
“不会这样呀?以前我就是生病,也不会不省人事呀?”
“自己身体什么样子难道你一直没点数?”
从外面推门而进的人不甚好气,那责怪的声音倒是让秦莫问很快就恢复过来理智了。
“玉先生,你会在这里也就代表着……”
太叔玉点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第一次见她如此虚弱,心中沉闷。
猫太子有一点说的没错,她还是笑起来时让人心情更好。
“猫太子也已经知道你在四方楼了,而且很生气你没回去找他,另外也算因祸得福。”
他将袖子里的一些地契,还有其他之类给她放在桌子上,秦莫问疑惑,就听太叔玉道。
“你和猫太子这一闹,倒是让陛下觉得你在外面有一个府邸更重要,便有足够的理由给了你一处通训门外同福路长椿街上的宅子,虽然与其他高官的比不算大,却也适合你住,关键是,上朝不必跑大半个朝歌城,正是你想要的。”
“这么好?”
太叔玉冷嗤。
“你是好了,猫太子差点炸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也算陛下对你在东宫受的委屈的补偿,总不能真让你一直跟着太子这么在辅臣苑吧?”
这倒是惠雸帝会做的事。
心莫问心情复杂,将披着的外衣套上袖子,声音还很虚弱的反过来对鹑衣道。
“鹑衣,我饿。”
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鹑衣无奈,给她掖好衣襟,起身道。
“我去给小夫子将熬着的粥拿过来,顺便将药也煎好,虽然说已经醒了,可药暂时还不能挺,得继续喝着。”
秦莫问立即一副幸福的样子。
“谢谢鹑衣。”
鹑衣出去,将门关上后,秦莫问才看向有所隐瞒的太叔玉。
“玉先生想说什么?”
太叔玉叹息。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秦莫问笑。
“玉先生亲自大驾的话,应该也不只是这点小事。”
太叔玉不太乐意的道。
“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如何就不能看待我是单纯来看自己生病的学生那么简单?”
沈芙苦笑,摇摇头。
“我还是觉得先生来看离人姐姐,顺便来看自己寄宿在这里的学生,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人有时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真的挺麻烦的,所以她宁愿避免那些麻烦,也省得自作多情。
太叔玉也不强求她如何能这般清醒的认知自己,认知他人,只回了正题道。
“除了这些,还要告诉你,你身体恢复之后,就要正式到国子监任职了。”
秦莫问点头。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病这一出,怕是现在已经在国子监了。”
“还有……”
果然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