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气,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时念看着窗外,漫无目的在街道上奔跑的行人,似乎和她那颗跌跌撞撞的心一样,始终没有一个安放之处。
她曾经以为君逸飞会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她开始怀疑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
车速在一点点减慢,细雨中,君家古宅缓缓出现在视线中,高大气魄的门庭,带着古欧洲的设计已经非常老旧,却也遮挡不住它的庄严。
大门缓缓打开,君逸飞驱车驶进庭院。
大门距离别墅还有一定距离,车行行驶大概五分钟才停在别墅门口。
一路走来的景色,让她瞠目结舌,恐怕光是雇佣修整绿植的园丁都需要一大笔费用吧。
别墅前,两排女佣站在门外,似乎在专门等他们。
佣人拉开车门,五十左右的男人走上前,手递过去,雪白无暇的手套十分显眼,他的每个动作都十分得体。
“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可以叫我钟叔。”
时念抬手搭在钟管家的手,下车。
“您好,我是时念。”
她明显有些拘谨,毕竟,任谁见识到这一阵仗都会发虚吧。
管家微微一笑,“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君逸飞领着的安安走过来,对钟管家视而不见,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时念身上,
“我不冷。”
时念脱掉衣服递给他。
君逸飞再次披到他身上,“我说你冷,你就冷!”
时念撇撇嘴。
小家伙朝自己爹地竖起大拇指,牛!
“君少爷,我们进去吧。”
钟管家始终保持着笑容,站到侧面,做请的姿势。
“她在哪?”
君逸飞凛冽得声音完全不像是问一个长辈,更像是不相关的人。
钟管家似乎习以为常,开口道,“老夫人在客厅。”
闻言,君逸飞抱起小家伙,拉起她的手,大步走向别墅。
别墅里,时念觉得君家老宅再一次刷新她对有钱认知的上限,什么金碧辉煌,什么财大气粗,简直都不能用来形容这里的一切。
就连墙壁上的整面墙的金色雕花,都可以称之为艺术品,她拽拽君逸飞袖口,“这是真的黄金?”
“是。”
他的语气很淡,就像看普通的花一样。
时念脚步一止,走进金色牡丹,栩栩如生的姿态,轻轻抬手。
“别碰。”
钟管家惊呼一声。
闻言,她的手僵在空气中,抱歉的看过去,“不好意思,实在太漂亮,所有有些情不自禁。”
君逸飞阴沉着脸,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伸手拽下上边得一片金叶,“喜欢吗?”
疯了!他绝对疯了。
时念看着眼前得金叶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也太特么贵重了吧!
不收,这特么能粘回去吗?
她偷偷瞥一眼钟管家的脸色,比黑底灰还要黑。
悻悻的接过金叶子,好重。
“君少爷,别让老夫人等急了。”钟管家催促着。
“你告诉她,不愿意等,可以不用喊我们来。”君逸飞得敌意很明显。
“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管家走在前面,时念拽拽他得胳膊,三人才跟上去。
“亲家,您这皮肤真好,跟小姑娘似的,哪像我们这些粗人,皮糙肉厚的。”
“就是,阿姨长得真年轻,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您比我妈小呢。”
“你们啊,就拿我这个老婆子开心!”
听着熟悉得声音,时念终于明白一直不肯见她的老夫人,为什么突然开窍,又是她们母子在搞怪。
客厅里,一片祥和。
他们一家三口的出现,瞬间,让整个客厅的氛围从天堂掉进地狱。
君老夫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哼,你还知道来看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我不喊你,你一辈子不会来?”
茶杯重重的甩在桌子上。
“不是你说的?现在又开始怪我了?”君逸飞淡淡开口,领着两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直视前方,
时念的视线死死盯着时母和时睿,恨不得上去把二人一脚踹飞。
君老夫人目光落在时念手上的金叶子时,瞳孔一缩,“果然,没教养。”
时念赶忙把烫手山芋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这个不小心弄掉的,您看能不能粘回去?”
“你知道那金雕牡丹值多少钱吗?”
女佣再次倒了杯茶,递给老夫人。
时念摇摇头。
“恐怕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君老夫人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总赔的起吧?”君逸飞拿出一张黑卡,扔在桌子上。
君老夫人看都不看一眼。
旁边两人,盯着那张黑卡眼冒绿光。
“念念啊,你怎么那么不懂事,这金雕牡丹不是光用钱就能解决的,更是老夫人的心血。”
慈母般的语气,恐怕任谁听去,都会觉得这女人就是亲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