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侧着眸,扬唇笑着,“我喜欢这个说法。”
眉眼间那股子邪劲像极了自家老大,秦明连忙收回视线,看向自家老大。
完全沦陷了!
一点主见没有!
张佳宇抽屉里摸出一张黑色银行卡,夹在指尖,“一百万你先拿去,没密码,出差回来看情况再定。”
李慧毫不客气的夺过银行卡,塞进上衣兜里,抬手轻轻揉在对面男人柔软的头发上。
嘶———
秦明的世界观已经被震的稀碎,这绝逼不会自家老大,他还记得上一次摸老大头发的人,现在在不在世上都不清楚。
“那……那个……我是不是有点亮?”
张佳宇微微侧眸,本就凛冽的眼眸敛着几分不耐,指尖轻轻敲着大腿。
意思很明了,既然知道就赶紧闪。
秦明转身抬步就要离开。
“不必了,作为你长辈,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李慧先他站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离开。
君子那边应该可以搞定了。
长辈?
张佳宇幽暗的瞳孔紧了紧,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指尖停止敲打,单手撑着头,“长辈什么意思?”
一旁的秦明早就抖如筛糠,两只手不自然的垂在体侧,视线闪烁,完全一副知道又不敢说的样子。
“嗯?”
见他一直没有回应,张佳宇的声音愈发低沉,不怒自威的表情令秦明快要窒息,连忙挤出笑容,“老大……老大你听我说,这事是这样的,夫人以为嫁的是老头子,没……”
秦明摸摸额角冷汗,“当然这不是我说的,在我眼里老大英勇威武,看您这么年轻,她以为自己是您后妈。”
说完,他一颗吊着的心快要从嗓子里窜出来。
“后妈,呵!”
张佳宇嘴角微微上扬,孤冷的笑容看不出情绪,眼底的玩味正浓。
没有等到大发雷霆,秦明才将心放进肚子里。
…………
龍币修车行。
自从赛车夺冠,酒驾终生被禁赛后,龍币就开始了没有目标的生活,放弃自己,放飞自我。
如果不会遇到大姐大,恐怕这辈子还在浑浑噩噩的生活。
仰躺在悬吊的汽车下,扔掉手中扳手,拿起钳子,深深叹口气。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车身,他自车下探出头,幽那张脸大刺刺的在正上方,朝下面看着。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健身馆不忙?”龍币自下面拿出来,摘掉脏兮兮的手套,倚靠在车头伸手搂在幽的肩膀上,那张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有些放不下,我还是觉得大姐大没事。”幽抬手推推眼镜,偏头正好看到龍币牙缝沾着的蒜末,嫌弃的拍掉肩膀的手,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别傻了。”
龍币收起笑容,不适时宜的排出浊气,若无其事的往后靠靠,仰着头,双手撑在引擎盖上,“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幽吸吸鼻子,一股恶臭突然迎面扑来,拧着眉抬手捂住口鼻,抬脚狠狠踹在龍币的屁股上,“靠,你吃了什么,臭死了!”
龍币揉揉被踹的似乎,幽怨的瞥他一眼,“闻了劳资的屁,还想知道秘方,死变态!”
幽:“……”
到底谁变态?
这男人的脸皮能再厚点吗?
哒哒哒。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刀疤脸抱着电脑走进修车行,见到两人都在,手中的文件丢给他们,“有任务,这次去利亚,行程照片和具体任务都在里面。”
两人拿起文件,刚才还在嬉笑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仔细看着具体任务。
“这任务哪里来的?”
幽合上文件夹扔在引擎盖上,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君子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大姐大临走前留下的,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一个任务。”
刀疤脸指尖推推眼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机票,还有所有行程所需逗留的酒店房间都已经预定好。
幽和龍币对视一眼,眼神交流过后,龍币走到君子面前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刀疤脸,你跟着大姐大最早,这件任务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刀疤脸被他压的有些驼背,推掉他得手,“不知道,还没想过,也许会黑一笔钱,亡命天涯。”
龍币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两道剑眉愈发凌厉,“得,我还是继续修车吧。”
“什么意思啊,我说的是真的,你这种表情是不相信我吗?”
刀疤脸解释着,目光投向幽求救着,而他却想没看见一般。
“幽,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刀疤脸紧跟在幽的屁股后边,追问着。
幽踏出修车行脚步一止,倏然转身,漆黑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或者鬼魂,他都相信老大没死。
沈家那天他没有戴眼镜,但凭一个拳击冠军的敏感度,绝对错了。
“你说什么白日梦,真搞不懂你,任务你两小心点,有事随时联系,我先走了。”
刀疤脸挠着头尬笑两声,窜上车,逃似的离开。
开出去几个红绿灯路口,他吊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松,找出老大的号码,拨过去。
几声等待音过后,慵懒低沉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放!”
刀疤脸一副委屈的模样,唇角有意无意的往下撇,“姐,对我你什么时候可以温柔一点?”
李慧看着窗外熟悉的地方,一群小家伙在院里跳来跳去,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不见,他也老了。
“别废话,说重点。”
不耐的声音敛着几分隐怒。
刀疤脸知道这个声音就好危险信号,脸上慌忙堆起笑容,“姐,任务已经安排好,还有什么吩咐?”
“晚点说。”
李慧挂断电话,目光落在前座的钟意的侧颜,单手托着腮,“钟管家,每天看着你这盛世美颜,我嫁的不亏。”
噗———
司机双手抱着方向盘,想笑却又碍于钟意的冷眼,憋着笑,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而钟意的脸已经没有以往那般平静,细长的眉眼微微皱着,“夫人,您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