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咬牙切齿的拿起抱枕扔过去,砸在舅舅的脸上。
这是亲舅舅么,明明是敌人。
没错,敌人。
“快说啦,这个问题可是我们这些人一致的问题。”刀疤脸说完,“嘿嘿”笑起来。
这问题他可是想问很久了,碍于舅舅的身份一直没敢问,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是。”
时念收起慌乱的神色,说出这个肯定的答案时偷偷瞄了眼的君逸飞。
他紧抿的薄唇轻挑。
君逸飞自然知道自己是时念唯一的男人,可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自然更加舒服。
搂着腰的手紧了紧。
“没意思。”
刀疤脸失落的嘀咕一声。
时念白他一眼,手握在瓶子上,“这次我来转。”
慢慢转动的酒瓶最后直冲黄毛。
黄毛干脆利落的拿起酒瓶,将啤酒一饮而尽。
他才不会给大哥发问的机会,喝酒才是最轻松的事情。
猛的放下空酒瓶,“好了,下一轮!”
完全不给刀疤脸说话的机会,握住酒瓶直接转。
刀疤脸自然也没有追问。
毕竟这小子从多大就一直跟着他,那点小秘密他不问都能一一说出来。
十几轮下来,刀疤脸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连酒瓶都在针对他。
除第一二轮是其他人,剩下的十几轮都是他。
现在的他只感觉头嗡嗡的,对面一男一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肚子里涨涨的,“我……我不来了。”
黄毛扶着连坐都坐不稳的刀疤脸,看看时间,“念姐,不如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大哥结婚,我怕他起不来。”
时念点点头,“送你们回去吧。”
君逸飞没有喝酒,自然就是司机了。
“不用了,念姐,我们是这里的常客,也有熟悉的出租车。”
强子拽着刀疤脸的另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和黄毛两人把他架起来,就往外走。
时念拿起包,攀上君逸飞胳膊,追上三人。
自酒吧分别,君逸飞和时念驱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车上,君逸飞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似乎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
时念偏过头,盯着他的侧颜,清俊的眉眼间带着的笑清清冷冷,却不让人觉得虚假。
双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亲爱的,你在笑什么?”
“嗯,是感觉到有件让我觉得幸福的事。”
君逸飞宠溺的摸摸她的父母,光滑的皮肤微微湿润,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她的脸很烫。
“什么事?”
时念追问着,喝完酒的她脑子明显不够用,拍掉他摸在额头的手,“快说,如果和我无关你就死定了。”
君逸飞勾唇一笑,双手握着方向盘,“因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废话,从小就被你盯住了,还能跑得了吗?”
时念从小身边就只有君逸飞一个男人,就算有其他追求者,与他比起来,根本就黯淡无光,自己又怎么多看一眼。
“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很开心。”君逸飞像是个容易得到满足的孩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开心很久。
时念淡淡一笑,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心里莫名难受。
如果她是时染的记忆不被替换,如果是以时染的身份嫁给君逸飞,应该会很幸福吧?
可,她又怎么能去怪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就算怪又有什么用?
………
刀疤脸被两个小弟架着扔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搂住刚要站起来的黄毛,“小楠,我爱你,嫁给我吧?”
一股酒臭味从头顶传来,黄毛猛的推开搂着的肩膀的胳膊,“靠,大哥,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说完,还不忘帮他脱掉鞋子。
“靠!这特么是脚,还是生化炸弹吗?”
强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股酸臭味夹着皮蛋再撒上榴莲的味道迎面扑来,直冲大脑,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黄毛捂着鼻子,冲出屋子,蹲在院子里干呕。
曹!
这味道太特么辣眼睛。
强子退出来,点燃香烟靠在墙上,幸灾乐祸的拍拍他的肩膀,“大哥的脚臭,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好死不死的去脱鞋,现在倒好,我们不用进去了。”
黄毛擦擦一直掉的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你大爷的,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厉害,特么是毒气弹吧!”
强子叼着烟,点点头,又不是第一次领会。
黄毛从强子的兜里翻出香烟,点燃吸了口,“咱哥几个这十几年都亏大哥一直没有抛弃,这次大哥结婚,我们不能给他丢脸。”
“大哥能结婚,我觉得都是奇迹,毕竟,我们这种人没钱没房没车,又怎么会有女人喜欢?”
强子扔掉烟蒂,抬脚踩灭,深深叹口气。
上一段感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黄毛安慰的拍拍肩膀,拿出烟放在他的唇上,点燃。
也许哥们之间一个眼神就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