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念早上特意给叶文发去加油的信息,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
软绵绵的,脚像踩在了棉花上,脑袋昏昏沉沉。
恶心的感觉又从胃里袭来。
她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眼皮好沉。
她生病了。
彻彻底底的病倒了。
今天定好的开机仪式,整个剧组在龙城大酒店汇合。
时念摸了摸额头,烫的可以煎鸡蛋。
这副样子让她怎么参加?
“醒了?”
君逸飞推门走进房间,见到躺床上一动不动她,放下手中的托盘,里面放着退烧药和白粥。
伸手扶起时念靠在床头上,端起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不热了,张嘴,啊———”
“我自己吃就好了。”
时念伸手去拿粥碗,两只手却像灌了铅一般,抬都抬不起,无力的垂在身侧。
张开嘴,把送勺子里的粥喝了。
君逸飞又将勺子里的粥吹了吹再次递到她唇边,柔声道,“白粥喝完,把药吃了,然后睡觉。”
“我今天还有开机仪式。”
时念委屈巴巴的喝掉粥,偷偷瞥眼君逸飞。
听到她的话,端着的粥碗放在桌子上,柔色逐渐消失。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病了,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君逸飞正声道,表情严肃,似乎要给她上一堂生动的人生教育课。
时念拽了拽他的袖子,撒娇道,“那如果我下午不发烧了是不是就可以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君逸飞盯着她,神色凝重。
对刚才的撒娇完全没有反应。
时念扁扁嘴,心虚道,“当……当然是身体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还没傻,好好休息,不要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
君逸飞端起粥继续喂,温柔又爬上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
时念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心里的小算盘发的的啪啪作响。
反正他不能一直盯着自己,找机会逃出去。
虽然这么想,脑袋却昏昏沉沉。
完全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吃了退烧药,君逸飞帮她盖好被子,端着托盘退出房间。
时念盯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房间,自己却也越来越困。
眼皮越来越重。
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
她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身上的睡衣也被打湿黏糊糊的。
坐起来,发现吃完药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坐起来,在床头摸到手机,已经是夜里八点,手机几个未接和几条短信。
时念打开,是剧组发来的,告诉她开机仪式要推到九点。
未接是叶文的,回拨过去,对方很快接了电话。
“念姐,我今天的考完了,想告诉你考的很满意,不过听姐姐说你病了,就没有再打扰你。”
叶文正在看书,见到来电号码,激动的站起来,一只手杵在桌子上。
“那就好,明天继续加油,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一会儿要出门。”
时念有气无力的说道,打开床头灯,房间瞬间亮起来。
听到叶文应声,她挂掉电话扔在床上,走进洗漱间。
半个小时后,时念换好衣服,拿起包偷偷摸摸的把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小缝,探出头去,外面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这个时间君逸飞肯定在哄小家伙睡觉,脱掉脚下高跟鞋拎在手上。
蹑手蹑脚走出卧室。
她踮着脚尖扶着墙缓缓走向楼梯。
贼兮兮的望了望客厅,沙发上并没有君逸飞的身影。
好机会。
下了楼,走到玄关,时念放下高跟鞋穿在脸上。
顺便对着墙上的镜子露出笑容,脸色有些憔悴,妆容无法遮盖。
摸了摸脸,推开门,走出去。
站在门口,总算长长出口气。
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往车的方向走去。
“心情不错?”
“嗯嗯,还可……”
时念脚步一止,只感觉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想要把自己吃掉一般。
缓缓转过身,见到脸色阴沉的君逸飞坐在别墅前长椅上。
微微交叉的双腿,透着矜贵。
时念挤出笑容,“亲爱的,我还以为……以为你在哄安安睡觉。”
君逸飞依旧沉着脸,修长的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站起来时,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安安已经睡了,你想去哪?”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
时念左顾右盼的,干笑两声,“我也没想去哪,就是起来了,发现你不在,想去找你。”
“是吗?”
君逸飞站在她身前,睨着那双不停闪躲的视线,托出她的下巴,微微扬起。
四目相视,时念越发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