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念顶着黑眼圈被叶楠硬生生拖下床。
睁开双眼,布满了血丝,“让我再睡会儿吧。”
她死死抓着被子,哀求着。
“念姐,今天的拍摄时间又提前了,你再拖下去全剧组可要等你了。”
叶楠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面膜扔给她,“念姐,你还有十分钟,刚才出门的时候,莫生已经离开了。”
靠!
那男人不用睡觉吗?
时念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面膜,洗把脸贴在脸上,拿起已经挤好牙刷,刷着牙,听叶楠不停的说着。
叶楠把她的护肤品全放在包里,“念姐,我和徐峰联系了,拍完戏以后行程,君总给你安排了一个悲剧,我看了大概得内容,很不错。”
时念漱口水猛的喷出去,“什么?悲剧?”
叶楠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拖起时念快速离开了房间。
时念脸上贴着面膜,在酒店里毫无形象的跑着。
坐上保姆车,面膜…又多贴了一会儿,才丢掉,擦着脸,“怎么想起悲剧来了,我这脸,看着都喜庆,怎么演悲剧。”
叶楠在本上记着大概得时间,头也不抬,“我看了剧本,君总对你还是挺了解的,确实适合你,还有一个真人秀节目,虽然累了些,收视率不错。”
时念懒洋洋的听着安排,放下手中的防晒喷雾,还以为可以休息几天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念姐,齐蕊坐牢了。”
“什么?”
时念猛的坐起来,手机差点掉下去,瞠目看着叶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齐蕊坐牢了,昨天徐峰说的,他们也是刚收到消息,好像盗窃。”
“盗窃?”
时念记得临离开公司,君逸飞给了她一笔钱,如果只是普通的花销,完全够用,怎么回去盗窃?
叶楠点点头,“听说是她妹妹嗜赌,找了个男朋友也是赌徒,两人唆使她盗窃,而那两人却逃掉了,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太匪夷所思了。
时念完全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赌这种东西,沾不得,不然别说几十万,就是一个亿也禁不住折腾。
时睿就是前车之鉴。
想到他,时念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时家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
滨城监狱。
君逸飞坐在探视室,静静盯着对面女人痛哭,手中的纸巾递过去,“为什么不早说?”
没有怜悯,没有痛恨。
齐蕊吸吸鼻子,通红的双眼不敢直视对面的男人。
他依旧老样子,而自己……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本来是大好前途,却自毁前程。
双手紧握,放在桌面上,“我以为你很痛恨我,我不敢去找你,而且,你知道嗜赌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是的,她知道,她都懂,可那是她妹妹,又怎么说不管。
“你妹妹在偏远地区和她那个男朋友已经被抓,你自己清楚什么事该做不该做,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君逸飞依旧面无表情,阴冷的眸子,敛着几分寒意,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
齐蕊点点头,这句话是刚进公司时,他要自己记在心中的,而如今却忘得一干二净。
“你跟我时间不短,有些事你应该拎得清,还是离开了君式,早已忘了。”
君逸飞指尖敲着桌面。
“我都记得,只……只是……”
齐蕊泣不成声。
“你自己保重吧,缺什么随时说。”君逸飞站起来,转身离开。
“君总,如果……我说如果,出去了,我还能去公司上班吗?”
齐蕊站起来,紧张的盯着他的背影。
君逸飞脚步一止,沉默良久,“提前出来,我会给你留位置。”
听到这句话,齐蕊瘫坐在椅子上,捂脸哭,泪水透过指缝落在衣服上。
君逸飞从监狱出来,坐在车上,抽着烟。
齐蕊跟着他的时间不短,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知道是悲是喜。
如果没有看清妹妹的嘴脸,还会被她一直吸血,如今看清了,却也付出了代价。
人不能太善良,总有那么一群人会像吸血鬼一样,榨干最后一滴血。
时家就是个例子,时念可以说是牺牲品,因为软弱却被一直欺辱。
君逸飞熄灭烟蒂,驱动车,离开监狱门口。
刚离开,手机突兀的响起来。
看着来电,君逸飞皱皱眉。
接通。
“君逸飞,你儿子和人打架了,你过来处理事情。”
张敏强硬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君逸飞皱着的眉拧成了麻花,脚下的油门踩到底,沉声,“知道了,马上到。”
挂断电话,直奔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