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瘫坐在椅子上,对上边得内容有些不敢相信。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陆夫人指尖捏着搅拌勺,在咖啡杯里轻轻的转动着,“现在,你明白陆有怀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了吧?呵,因为你是他和李慧那个狐狸精得野种。”
狐狸精?
野种?
深深刺痛着时念得心,为什么妈一直没有告诉她,做了二十几年时家的女儿,这突如其来的亲子鉴定让她明白,陆子枫突然改变得态度。
合上文件,时念深吸一口气,抬头,“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改姓陆吧?”
“我的意思是你和陆家所有人保持距离,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陆夫人放下的杯子,直视前方,眼底闪过得精光,很快消失。
“放心,我对你们陆家也没有任何兴趣。”
时念拿起包,大步离开咖啡厅。
推门出来,外边下着小雨,阴霾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她拿着包,缓慢的走在街道上,与纷纷躲雨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亲子鉴定生的内容,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雨越下越大,行人也越来越少,时念艰难的继续前行,任雨水淋湿头发,衣服。
泪水随着雨水滑落,这人生还真是该死的可笑,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亲,又让她怎么去面对,老死不相往来吗?
所有得问题充斥在大脑里,想不清,理还乱,身体变得越来越麻木,雨变得越来越大,她有些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越发沉重的步伐,让她迈不开脚。
突然,头顶的雨,突然停下来,时念扬起头,头顶一把黑色的雨伞,回头看去,陆子枫一身酒气站在身后,苦涩的扯扯嘴角,“雨太大了,找个地方一起坐坐吧。”
时念盯着他,蓦地扑进怀中,抱着宽厚得胸口大声哭泣。
陆子枫微微一愣,曾经期盼的拥抱,却在这种时候,以这么尴尬得方式实现了,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伸手轻轻拍着后背。
良久,时念才收起哭声,脱离了他怀抱,“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谁叫我们是兄妹。”调侃的声音刺痛着两个人得心。
是啊,以后他们就是兄妹了。
时念复杂得眼神看向陆子枫,突然的变化,让她实在难以接受,喊了十几年的父亲,竟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还真是讽刺。
“不是说找个地方坐坐?”
她扬起头,看向陆子枫,应该喝了不少酒。
陆子枫抓起她的手腕,上了保姆车。
车上,他仍给时念一块毛巾和浴巾,“头发擦干净,浴巾将就披身上吧。”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很诡异吧,我们竟是兄妹,心中的白月光突然变成了妹妹,放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吧。”
陆子枫嘴里一阵发苦。
时念用毛巾把心头发,身体冷的颤抖着,她又怎么能接受。
两个人相对而坐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诡异。
良久,陆子枫站起来,自顾自倒杯酒,站起来来,自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放在她身边,“换上吧,我去下面等。”
言罢,拉开车门下车,单手举着雨伞,自裤兜摸出香烟,点燃。
淅淅沥沥的雨水在身体周围落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吸一口,缓缓吐出,扯扯嘴角,惨淡笑笑。
又无奈,又好笑,人生就是这样吧,大起大落。
哗!
车门在身后被拉开,陆子枫转过身,时念站在车里,一身衣服大的要命,却掩不住她的美。
“怎么了,很搞笑是不是?”
沙哑得嗓音,透着心酸。
陆子枫扔掉烟蒂,摇摇头,迈上车,再次与她相对而坐,“接下来,我该叫你妹妹,还是时念?我该怎么对你?”
时念盯着毛巾,打个喷嚏,伸手揉揉鼻子,“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争财产的。”
也许,他们担心的还是这个吧。
“无所谓的,反正我自己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了。”陆子枫就算知道了时念是异母同父的父亲也没有担心过财产的事情,他了解时念得为人,二来,就算分给她,那也是她应得的。
“谢谢。”
时念淡淡吐出两个字,似乎刚才的心情已经发泄出来,伸手倒杯热水,捧在手心,“我答应你妈,不会再和陆家来往,以后我就是时念,不是你妹妹,也不会姓陆。”
“念念......”
陆子枫伸手想去抱她,见到脸上的笑容,心却痛的要死,手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收回。
“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改变,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说完,喝口热水,灼烫的热水划过的没一处,都变的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