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四处投着简历,高不成低不就的,好不容易有家公司的面试过了,没奈何朝九晚五的日子刚刚开了个头就穿越了。
还是到了一个古代小女孩身上。
这个叶思南,跟她同名同姓,境遇却比她困难多了。
叶思南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的记忆如流水一般缓缓涌现。
叶父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平安村人,叶家几代下来都在这里扎了根。娘亲是早些年南边战乱,逃难过来的人,跟家人走散了,为了生活嫁了叶父。
在小思南的记忆里,娘亲是个很秀气的女子,据说生下的两个孩子,哥哥叶北朝和她的叶思南,名字都是娘亲提出来的。
村里人本来很羡慕叶父能娶到这么个貌美又懂些文化的妻子,但这样的女人,确实不是一个小小的农户养得起的。
叶思南的母亲很讲究,不做农活,和邻里闲谈时也带着距离。村里的妇女谈的是喂鸡织布,农桑里的事她却什么都说不上,就是知道好些刺绣的花样子,再就是跟大家说南边的事物。
有心细的人就说,叶家老大的娘子还想着南边,怕是要寻回去。
就在三年前,小思南九岁,她娘去县里卖绣品,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当时县里热热闹闹的,但思南一个小女孩,生活范围就村子这么大,哪里清楚详情。只晓得后来一天,爹和娘吵了一架,砸了家里好些东西,然后娘就离家再没回来过。
叶父也是那时候才咬牙把儿子叶北朝送到了县里的书院,一个人挑起来全家的担子,种田打猎,难得空闲了还要用竹篾编篮子拿去卖。然后在一次上山后遇了狼,被人找到时已经救不成了。
叶北朝在县里凭着先生的赏识和抄书写信赚些钱维持花用,实在顾不上妹妹,只好把思南托付给二叔家。
从此这小女孩就这么尴尬的在亲戚家里讨生活。
而这额头上的伤,也是因为要跟堂姐妹去挖野菜时跌跤磕的。
叶思南想完了,默默伸手摊开在眼前看了看,瘦瘦的一双手,指头和手掌上带着一层薄茧。
在灶台前面,热浪滚滚熏来,大夏天看灶可不是一个轻松差事,坐也坐不住。偏偏得防着陶罐子受热过了,把这罐子烧裂了,或者是粥煮干了。
要是用铁锅就没这么麻烦了,但铁锅,那是村长家里才有一口的东西。
盐和铁,朝廷的管制可没松过。
看着差不多了,叶思南捣弄一下灶膛,收拾一下碗,先自己吃了些粥,再装好东西,提着就往记忆里二叔家的田地走去。
大太阳撒下的阳光很是灼人,外面闷得只有蝉儿的叫声不断响起。
叶思南呼出一口气,尽量捡着树荫走,没多久就到了田地边上。
井字形划分的田地,一块块分的整整齐齐,在路上往下边的田地里看,只觉得大片绿意袭来,就是田里的农作物都带着叶子打焉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