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父王,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吧,我毫无怨言。”
昭帝却是冷声道:“孤不会这么快就处置你。来人,将长公子待下去,严加看管。”
“诺。”
几名禁军上前,架住了夙南宫,就犹如他对待萤幽时的模样。
而殿内的众人都没有人注意到,这几名禁军中,有一人,正是那易了容的萤幽。
待夙南宫被人带下去之后,昭帝才看向夙南徵,神色也温和了几分。
“徵儿,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夙南徵毕恭毕敬地下跪行礼,“这是儿臣分内之事,是儿臣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
“你的母亲……”
夙南徵缓缓抬起头,一脸不解道:“父王,我的母亲,不是在儿臣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吗?”
见夙南徵的这番模样,昭帝不觉凛了凛眉,轻笑道:“……呵,的确,的确,孤年岁大了,竟然记糊涂了。”
“父王言重了,父王正值年壮,只是这事已隔多年,怎敢劳烦父王记挂。”
闻言,昭帝忽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徵儿,没想到,数月不见,你竟然学会奉承了!”
“儿臣没有奉承,儿臣说的,句句属实。”
“看来,这场宮变,徵儿也成长了不少。”昭帝一脸欣慰,又安抚道,“今儿你也累了,先回宫去歇着吧,孤与臧将军,还有要事商议。”
“是,儿臣告退。”
夙南徵缓缓退下,面上还是一副谦恭的模样,仿佛方才在城门处厮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般。
见夙南徵已经退下,臧恂才出列,跪伏在地道:“恭迎王上归位。”
昭帝看着臧恂这顺从的模样,很是满意,“这些时日在宫儿手下当差,辛苦你了,臧恂。”
“王上言重了,臧恂追随的,永远只有王上一人,这些,都算不得苦。”
“我知道你很明事理,也牺牲了许多。不过你放心,孤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臧恂知道王上在故意试探,根本也无法驳了他的心意,只得道:“……臣谢过王上。”
见臧恂应声接下话,昭帝便屏去了殿内的人,示意臧恂上前一步回话。
“臧恂,之前曦和在云镜山上,可有发现什么?”
突然被问起穆洛欣的事情,臧恂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回王上,公主在宗亭山庄的宗祠里,拿到了那半枚阴灵虎符。”
昭帝闻言显然有些惊讶,“那人竟把虎符给了阿欣?”
“与其说是给公主,不如说是给了天景九公子祁泓。”
“祁泓?”昭帝冷哼,“这小子来我昭月地盘这么久了,竟然还没走,还跟着去了云镜山!”
臧恂犹豫道:“……只怕,九公子现在都还在昭月境内。”
“看来,他也不简单啊。”
“九公子心思深沉,确实不简单。”
昭帝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许久才道:“你先带人去泰安宫,把王后与阿欣,都接出来吧。”
“诺。”
臧恂领了令,很快便离开奉銮殿,点了一队禁军,便直奔泰安宫而去。
昭帝坐在空荡的席榻上,久久不动。
臧恂火速带着人赶到了泰安宫,分了两队人去寻人。
穆洛欣那边倒还好,只是仪元殿王后那边,竟然出了意外。
“启禀将军,仪元殿里,我等上下搜遍了,却是没用发现王后的踪影。”
臧恂看着跪在地上的禁军,有些担忧道:“到底怎么回事,王后不是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吗?”
“是,泰安宫里也搜了,还是无人。”
臧恂自知失态严重,连忙抓起地上看守的禁军道:“今日可有可疑人出入过泰安宫?”
“回禀将军,没、没、没看见啊……”
“那王后明明是在仪元殿里的,为何会消失不见了?”
“这……属下也不知啊。”
见着禁军全然不知的模样,臧恂冷眸道:“还是说,你们根本久没用好好看守?”
那禁军连忙摇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一直都按照要求,好好好守在这儿的。”
“这便奇了怪了,王后还能凭白无故消失了不成?”
“臧将军这是在犯什么愁,母后呢?”
说话的,正是被关在揽月阁里的穆洛欣,她刚被人寻到放出来后,便一刻不停地往仪元殿飞奔而来。
她在走过来的途中,就听闻了今夜宫里发生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