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桓说着,还拿了几块这几天晒的兔皮,挂在了门缝上,还有窗缝上,把冷气彻底隔绝在外。
“我又不是犯人!就算是犯人,那也能有个窗户吧!”穆洛欣忍不住有些生气。
禹桓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穆洛欣看着他,先是赌气不愿意说话,但是看他依旧看着自己,一脸自己不说不罢休的样子,她才泄了气,低声道:“我,我身上痒。”
“伤口啊?”禹桓低声问道。
穆洛欣点点头,脸上带了几分的委屈,“不只是伤口,浑身都在痒。”
“因为你浑身都有伤!”禹桓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心疼,“伤口结痂就会痒的,你稍微忍一忍,用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穆洛欣微蹙着眉,“我怎么觉得不只是伤口愈合的缘故,我这么躺着,是不是招跳蚤了?”
禹桓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会有跳蚤!”
“你别先笑啊!你先看看床上有没有跳蚤!”穆洛欣却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着她模样,禹桓更是笑出了声,稍稍掀开她被子的一角,倒也是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哪有什么跳蚤啊!”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痒?!”穆洛欣却依旧不罢休,把被子里的胳膊拿了出来,晃了晃露出半截手臂看了看,“也没有疹子什么的啊!”
禹桓忍着笑意,把她的袖子撸上,把她的胳膊又塞进被子里,低声道:“我看啊,一个是因为伤口结痂,另一个是因为你皮肤细嫩,这粗布衣裳穿不习惯!”
“胡说,我怎么可能穿不惯粗布衣裳,我跟母亲再天都的时候,不都是穿着粗布衣服吗?唯一一件棉布衣服,还是冷君……”
那个名字出口之前,穆洛欣立刻顿住了,咬了咬唇,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样的事情。
禹桓的脸色也微微一冷,问道:“你是说七弟?”
穆洛欣眼光闪了闪,眼中也闪过一丝寒意,提起这个人,她心中便有滔天的恨意。
但是她还是平静的说道:“对啊,七皇子。你应该也知道吧,我们住的比较近,也有来往。”
“是,那可不只是有来往这么简单吧!”
提起冷君明,禹桓也满心的恨意,又看穆洛欣竟然还对他念念不忘,心中更是又怒又痛,声音也冷起来,“那日我去救你的时候,你头上的伤,不还是为了他受的吗?”
穆洛欣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但是也觉得事情应该要说明白比较好,她便说道:“那时候,我们确实走的比较近。他身子弱,又有很多人欺负他,我就帮了帮。”
那都是重生之间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掐死他!
“帮了帮?”
她这么干脆的承认,更让禹桓火冒三丈,忍不住冷笑着说道:“你不是比他还小吗?他再弱能比一个小女子弱?根本就是你尽心尽力的维护他吧!”
穆洛欣皱了皱眉头,十分不喜欢他的语气,声音也冷了几度,“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住的近,我们又是从小一起长起来,走的近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吧!我是习武之人,能帮一帮,难道有什么错吗?”
这虽然只是她那个时候的想法,但是也都是事实。虽然她直觉不应该这么说,但是看着禹桓的样子,这些话还是脱口而出。
“从小长起来的?”禹桓冷笑一声,“那你就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你知不知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真想告诉她,她前世都经历过什么!那个男人带给她怎样的苦难,耻辱。可是他却不敢这么轻易的开口,他怕她会觉得自己发了疯。
“知道什么?”穆洛欣莫名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她恨不得杀之后快的人!
穆洛欣气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生禹桓的气,还是再生自己的气。怒气再加上身上的瘙痒的感觉,让她愈加的烦躁。
离开房间的禹桓也好不到哪里去,倚在门上半天才迈向一边的草棚,扬起一把斧子便把一块圆木斩成了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