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几近无法站稳,自我否定的摇着头。
本还抱有其它幻想的沈豪英,在这一刻,苍白到摇摇欲坠。
他心痛万分的拿起了它,可那片仅有拇指那么大的碎布上面,竟然也沾染着一些血迹。
而在它不整齐的边缘,更像是被什么不尖锐的东西迅速刮开的,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这些带有点点血痕的枯叶泥土,都有被刻意辗轧过的痕迹。
束束火花划破了寂静的夜,它们逆行而上,在空中绚烂的绽开,盛放成朵朵不一样颜色光影。
在漆黑的夜幕的衬托下,那样的光影简直显得唯美至极,令金陵城中的普通老百姓无不是纷纷开窗抬头,观望这奇异又炫丽的一幕。
那几乎要侵占大半个金陵城的动静,在漆黑的夜幕中越传越广。
与此同时,金陵城郊外的玉灵山山脚处——
“呼、公子,咱们还要走多久啊?”
一个气喘吁吁的随从打扮少年抬手抹去了额上的汗,扯开了嗓子就冲着前面的翩翩公子抱怨连连。
“嗯…快了吧,十九,还不是因为你贪图小便宜,请了队假的车队,还傻乎乎的把订金给付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那位闻讯回过头来的公子嘴上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是半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他云淡风轻的用手中折扇拨开了就要冲面上打来的树枝,继续朝着前方闲庭逸步的走去,就留下身后那个身材有些圆润的少年扁了扁嘴,委屈兮兮的跟上他。
“那还不是公子你给十九的银钱太少了,就那么点铜板,上哪找车队去啊……”
碍于身份有别,即使关系再好,有自知之明的少年,也不敢在公子面前胡乱说话。
所以这句发自内心的抱怨,只不过是轻声嘟囔而已。
只是,想不到它们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格外的清晰,尽数飘进了走在前方的公子耳里。
公子的脚步一顿,虽没转过头去,却是极其惆怅的叹息一声。
“唉,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那些智都长到十九你的肚子里了,我是让你拿着我沈兄给我的令牌去请人,不是让你拿着赏钱去请假车队的,啧…办事不力啊办事不力……”
听自家公子说的是如此大义凛然的,少年将信将疑的摸上了怀,果真触及到一个硬物,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可是感到委屈的他还是无辜的扁起了嘴,颇为幽怨的看了走在前方的公子一眼。
他以为各个都像他那样聪明,他不言明他怎么知道啊,当时的他,还以为真是他叫自己用那三个铜板去请车队了……
唉?说起来自己还往里面倒贴了四十七个铜板呢!
忽然之间恍然大悟的十九僵在了原地。
但铜板散尽还不复来,前方的公子却已经摇起了头,颇有种要把笨拙的他给辞掉的意思。
看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十九不禁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这可不能怪他十九想的多啊,谁知道这个在人家好心好意请他去住客栈的情况下,结果他却把那客房中的茶杯都顺来卖钱的公子,有没有把自己也卖了换些铜板的可能?
想到那种可怕的可能,十九抬眼看了看黑沉的天,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唉……唉?!公子,公子你快看啊!那是什么啊?”
正在奇怪一向胆小但却稳重的十九怎么这样的大惊小怪的,闻讯的公子抬起了头,看到夜幕中盛开的花朵般的东西时,顿时也有些怔住了。
只不过,这点暗暗吃惊只是一时的,公子很快便回过了神来,颠了一颠手中折扇,瞥向了那已经看痴了的十九,打趣道:“怎么,还不走,你是想留在这山头上,陪着那些大虫看一夜啊?”
一听到‘大虫’那种可怕的生物,十九顿时忙不迭的和拨浪鼓似的摇起了脑袋,再也不敢多做逗留了,默默的跟着自家公子向前走去。
只是他一边走,一边还是忍不住抬起脑袋,看那夜幕中一直有在消散却又不知从何处升起的花火,有些奇怪自家公子怎么对这样的奇观,都一点都不好奇呢。
‘砰!’
伴随着一声特别响亮的爆裂响与花火在夜幕中腾空而起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一直贪恋看美景的十九忽然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那正在急速下降的竟然不是什么花火,而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