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欣脑袋里面稍微转了一下弯:既然是叫禹桓世子,而那位姑娘又是雁北的公主,那就说明,两个人是兄妹关系吧?
可是看禹桓这个冷淡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兄妹呢?
要么,禹桓就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世子,要么,这姑娘就压根儿不是什么雁北公主,要么,他们两个人都不是。
穆洛欣还真的不相信亲兄妹之间会这么冷漠。
那雁北公主见禹桓并没有回答自己什么,便收回了目光,转而对穆洛欣行了礼,然后随便说了两句之后退下了。
等雁北公主走远了之后,穆洛欣十分失落地说道,“阿桓,你知道吗?这位是雁北公主,是少将军将她带回来的,少将军说,他和这位雁北公主已经相爱,让朕为他们赐婚。”
禹桓看了一眼雁北公主远去的方向,“嗯,微臣听说这件事了。”
“这你都听说了?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穆洛欣有点意料之内的吃惊。
禹桓一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着穆洛欣,说了一句,“皇上,微臣觉得这个世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非常奇怪的,再遇上那一个注定的人之前,你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以后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以及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穆洛欣抬起小脸反驳禹桓,“不对,朕觉得,更多的时候是,你明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鸟你,甚至……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他。这样的话,你们还怎么在一起啊?”
禹桓苦笑一下,“皇上说的倒是也对……”
“世界并不是能够用一句话来总结的,因为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了。”穆洛欣又说道。
禹桓点了点头。
对于长孙策和雁北公主这件事,禹桓也没有过多地安慰穆洛欣,因为他知道,穆洛欣对这件事的失落情绪,真的也仅仅是情绪而已,情绪过去了,一切也都会过去。
这里面,是需要穆洛欣自己去跨过去的,别的人再怎么想要帮她,都是没有用的。
可能穆洛欣也是真的累了,和禹桓逛了一会儿御花园,随便说了说话,谈了人生聊了理想,禹桓回去了,穆洛欣也累了,回到寝宫之后直接睡觉了。
至于什么雁北世子的事情,穆洛欣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过问了。
其实在禹桓告辞的时候,有一瞬间,穆洛欣是想要问一问的,可是话到嘴边,穆洛欣又将它咽了下去。
就好像有些问题,你知道是没有必要问的。
知道就算是问了,也不会有一个直达真相的真实的答案。
就算是有了答案,并且这个答案也是正确的,也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
与其到时候那么难受,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穆洛欣没有再过问禹桓那个世子的身份,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穆洛欣渐渐地听到朝廷里的一些风声,大家都在盛传,丞相大人实际上是多年以前,雁北安排在西芬国的质子,而这个质子的身份,据说非常神秘。
穆洛欣留意观察了一下,说这些话的人,不但有平时和禹桓过不去的人,还有平时和禹桓并无多少交集,彼此都客客气气的人。
这些人,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都开始努力地找自己的存在感,每一天似乎都会有新的话题演化出来,不过中心思想,都是关于丞相大人是雁北质子的事情的。
当然,这里面也确实包括一些人,说禹桓其实是雁北的世子,此时雁北的世子竟然在西芬国身居丞相高位,这样子,对于国家来说,恐怕是一场很大的灾难啊。
这些话,穆洛欣并不是第一回听说。
可是,她仍然听得心惊胆战。
并不是害怕禹桓,而是担心禹桓真的会在西芬国混不下去。
就算是禹桓真的是雁北的质子,可是他现在确实是在勤勤恳恳地为西芬国做事情啊,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禹桓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西芬国和她这个皇上。
就先放开禹桓以前的这么多年对于西芬国的贡献不说,光是江北堤坝这一件事,禹桓的功劳就已经足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