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件事,真的和下官没有关系。下官也知道这件事发生之后,朝廷里表面上好像很平静,可是很多人都盼着将吴大人给弄下去呢,他可是下官的下属,所以,下官根本就不敢去和这件事沾个边儿……”
贺贤这几句话倒是十分符合情理也很合乎逻辑,但是,禹桓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弃对他的怀疑。
这件事,很多人估计第一个会怀疑到贺贤的头上来,所以贺贤是避之唯恐不及,想必真的不敢去和人家一样对这件事情评头论足。
但是,还是免不了人要因此找上门来啊。比如说丞相大人。
禹桓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贺贤,“你说的对,但是,本相就问你,是不是你帮着吴不明送了礼物的,那除了吴不明自己,是不是你这里,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个盒子?”
贺贤点头说是,可是,仍然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大人,除了下官,吴不明也接触了盒子了啊,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将盒子里面的东西调换了呢?”
“吴不明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盒子是能够提前打开的,又怎么会将里面的东西给换了?”
贺贤抬起头,“大人,吴不明的话不一定可信,并且,他这样的人,就是喜欢搞一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喜欢恶作剧,大大方方承认了多好,大家都知道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看来贺贤对吴不明确实是有积怨的,今天一旦爆发出来,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说了。
禹桓微微一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显得非常谨慎的贺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要不是当着自己说,而是当着别人说的,贺贤立马就会被人家抓住把柄。
禹桓一边觉得吃惊,一边为贺贤如此幼稚的行为感到失望和愤怒。
“吴不明前几天去了刘大人那里,专门确认了一下盒子的开关到刘大人手里,还是完好的,所以他跑去和皇上说,这件事肯定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还觉得这件事是吴不明自己做的吗?”
贺贤还是不太服气。
“大人说的话没有错,但是,别人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呢?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没想到贺贤如此顽固,一向淡定的禹桓都想骂人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贺贤,这件事你做没有做,本相会知道的,不是你在这里狡辩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贺贤站起来走到禹桓面前,轻轻跪下去,“如果大人一定觉得是下官做的,那就将下官抓去和皇上交代吧,下官无话可说。”
“除了你,还有谁接触了那个盒子?”
“除了下官,那自然就是帮下官去刘府送礼物的小厮了……这个盒子在下官家里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其他人估计没有机会去碰到。”
“小厮?你是派人去送的?”
“正是,下官和刘大人的交情比较浅,所有备了礼已经够了,下官认为不需要亲自去送。”
禹桓点了点头,“那你就去问一问你那个小厮吧,吴不明没有碰那个开关,你说你也没有碰,可是送到刘府之后,那开关是关起来的,那就只可能是你家的小厮。”
贺贤点了点头,刚要说是,马上又想起来,“大人,也有可能是下官的小厮也没有看到,送到刘府之后,刘府的人发现盒子没有关上,就顺手关上了。”
这话可是话里有话。
意思是不一定是自己家里的人干的,也有可能是刘府的哪一位下人干的。
禹桓虽然觉得贺贤有一点推卸责任的嫌疑,可是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若是有一位下人看到盒子没有关上,在关上之前忍不住将它打开了,打开之后,看到里面只一副极其精致的纯金长命锁,没忍住拿了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不管是贺贤这边的下人,还是刘大人那边的下人,这都是有可能的。
而按照贺贤的说法,帮他送礼的人是自己的贴身小厮,叫小艾的一个少年,这个孩子并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他偷了那个长命锁,实在是不大可能。
而刘府那边,负责收礼物的人是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句话,又将更加重大的嫌疑转到了刘大人那边。
难道真的是“家贼”干的?
禹桓差一点就信了。
不过,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