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昭阳郡主,听得叶欣欣的心一沉,她这是连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了吗?
穆洛欣这次一定会为了孩子,与她这个妹妹反目成仇的吧?
哪知,穆洛欣的神色讳莫如深,片刻,她才咬牙,平静的说道。
“好了,小白,莫要与她再争论不休了,我自己的妹妹,我自然知晓她的性子。她本质是不坏的,只是见识不广,被萧南安两兄弟给哄骗罢了。”
“洛欣,她是你妹妹又如何?她竟然联合外人偷走你的孩子啊?你就这么大度的放过她了?”
“小白,轻轻如今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莫要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我们一家三口能团圆,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了,你懂吗?”
小白认真看着穆洛欣的脸,发现她并不像是说谎的,小白才无奈的点头应了声“嗯。”
穆洛欣这才点头,“所以啊,孰对孰错,就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好,只要洛欣你不想追究,那我也不追究便是了。”
说罢,小白转身出去破庙外面透气了。
这千年以来,他始终还是搞不懂穆洛欣是如何想的,为何她总是能一面仁慈一面心狠手辣呢?
小白刚出去,禹桓则抱着叶轻轻上前来,将她搂在了怀里,给她无声的安慰了。
虽然穆洛欣一切语气都甚是平静,可是,只有禹桓知道,她的内心是波澜起伏的。
因为她这人重情重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亲人的丢弃、欺骗和背叛,她如今这样说,只是不想小白继续追究叶欣欣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
一方面,穆洛欣还是在乎那一点点所谓的亲情的。
另一方面,穆洛欣是希望杳韵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穆洛欣曾告诉他,杳韵是在刑场上为了救她,而惨死在萧南安的暗卫的剑下的,临死前让她好好照顾叶骏,并且让她不要与叶欣欣计较。
“不久,就在你登基那天起。”
“啧啧,腹黑男。”
穆洛欣真是没想到禹桓这么厉害的,竟然从她登基那天起,就已经在背后布局好了一切,坐等萧南平中计了。
就像当初他早已计划好一切,假死让夜疏天松懈后,再来个逼宫造反那般。
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算计人呢。
好在,他有心计,却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穆洛欣真是开始有些崇拜他了,真想学习他这种聪明的头脑呢。
哪知,她才刚开始崇拜他,他却厚着脸皮问道,“那,老婆可喜欢为夫的腹黑?”
“去去去,谁喜欢你腹黑了?你是男人,又是琅北的皇帝,这点腹黑,还是必须要有的。而且,你不懂女人,什么叫最毒妇人心,日后你好好了解一下。”
说罢,穆洛欣得意的冲他眨了眨她的水眸,“你许是不知道,我在那份圣旨上做了手脚了。如果说,你早已挖了坑让萧南平往下跳了,那我就是填坑之人,那份圣旨上的玉玺印章,其实被我瞒天过海,用了假的玉玺盖了章,所以,你懂的。”
“行啊,老婆,你是最毒妇人心,为夫是无毒不丈夫,你与为夫这是天生一对呢。哈哈哈,走吧,咱们启程回宫。”
禹桓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便一手搂着穆洛欣,一手抱着叶轻轻,一起坐马车回宫了。
他们刚才的所有对话,都让破庙里的叶欣欣、子兰和月沉觉得很是尴尬,这二人怎么可以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还那般恩爱,那般自信呢?完全不顾在场的人的感觉,唉。
用一句现代话来说,就是虐狗,不顾在场的人而狠狠虐狗。
可是,古人不懂虐狗是何意啊,他们只觉得禹桓和穆洛欣两个都是自信满满、棋逢敌手、心意相通的人。
有些时候,对方无需多言,你便一切都懂,就好比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这种默契,这种恩爱,是叶欣欣等人都羡慕的。
穆洛欣和禹桓离开后,叶欣欣才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实在太压抑了,好在穆洛欣离开了,并没有责怪她呢。好在,自己还能继续当郡主呢。
叶欣欣松口气时,恰好被身旁的子兰给听到了。
二人现在依旧坐在篝火前取暖,衣裙衣袍还是脏兮兮的,显得有些狼狈。
子兰不知该如何看待叶欣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