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袋下,是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有些干燥,像是许久滴水未进了。
他如今已经没有再穿白袍了,也不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而是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及腰的墨发早已高高束在紫玉冠中,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的,好在,那都是梦啊,都是不真实的。
她刚才怕极了,她以为在轩辕大陆所发生的一切才是做梦的呢!
还好,禹桓还在。
穆洛欣想要起身,发现周身很痛,疼得她“嘶”了一声,又倒在榻上了。
“傻丫头,刚才怕是做噩梦了吧?梦里可是梦见为夫走了?怎的哭得这般难过?”
禹桓宠溺的抚摸她的脸,满眼柔情。
穆洛欣觉得脸红,认真看着他的眉眼,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入骨子里去。
至于昏倒后,她一切就不清楚了。
穆洛欣连忙抓住禹桓的手臂,“轻轻呢,我们女儿在这里吗?”
“嘘,小声些,为夫刚把轻轻哄睡着呢,就睡在隔间的小床里,她真漂亮,眉眼像极了你呢,长大了一定像你一样,是个倾城佳人。”
一听染轻轻在隔壁睡觉,穆洛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她连忙说道,“我想去看看女儿,不然我不安心。”
“还是先躺着吧!翦舒说了,你后背挨的一掌太严重,肺腑重创,心肺受损严重,他发现你在破庙前晕倒后,你的呼吸已经很轻了,能救回你也是个奇迹。
翦舒还说,如若你能醒来就再好不过了,若是醒不来,怕是这辈子只能是个活死人了,只有呼吸,没有意识。你可知道为夫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日夜守着你,也不敢合眼,巴不得你立刻就醒来呢,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里边包含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和担忧害怕,还有绝望。
如今,他失而复得,这种心情不知如何表达,他只能紧紧搂着她,像是害怕她下一刻就又要昏迷不醒一般。
直到穆洛欣喊疼,他才松开了手,转为轻轻搂着她。
“我昏迷这么久,谁带我回来的?你那日怎会去破庙那里?还有,师父怎么也会在,他不是应该在和齐南打仗吗?朝中的一切有人在管理不,会不会已经很乱了?”
穆洛欣许是昏迷太久了,一下子把所有疑惑都给问完了,禹桓却觉得好笑,忙把一旁的热水递给了她,“你个傻丫头,先喝口热水吧,嗓子都哑了,还问那么多问题。”
看她喝了两口热水,就热切的看着他,撒娇道,“我不管,快回答我。”
禹桓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才逐个问题回答了她。
“齐南投降了,所以翦舒才到闽东来寻找玉檀呢,正巧他与为夫碰了头,又听到小白说,找到了咱们的女儿,就在昭阳城的一间破庙里,所以,咱们一行人才到那里找你了。
为夫到了破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咱们的女儿,只有萧南平,当时为夫还吓了一跳呢,以为萧南安没有死,事后带他回来,逼供了,才知道他是萧南安的哥哥,二人一起蓄谋了三年想造反,想夺下闽东和整个天下呢,二人还经常互换身份,轮流当一个月国师呢。
而你昏迷在破庙前,是翦舒通知了为夫,为夫将你和女儿带回了闽东的皇宫里的,而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是为夫与李公公一起管理朝堂的事宜的。”
禹桓的话,让穆洛欣仿佛就见到了坟头前坐着喝酒的翦舒,那个银发红袍的妖孽男子,竟然为了心爱的女子,也会这般落魄。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更加珍惜眼前人了。
她将头埋进了禹桓的怀里,只听他继续开口,“萧南平如今在天牢里,为夫让人每日都给他喂一些药,使得他没了力气,自然不能自杀了,免得他又向萧南安那般,畏罪自杀了。”
的确啊,与萧南安交手期间,穆洛欣觉得他是一个颇为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什么都算计好了,也为了造反开始了一切布局。
想来,萧南平和他,也是一样的心思吧?
失败被抓了,就想着畏罪自杀?
穆洛欣还是挺赞同禹桓的做法的,给他下药,让他不能自杀,就这么永远将他关在天牢里,直到他自然死亡为止。
想想天牢里终日不见任何光线,空气又差,又有人疯疯癫癫,大喊大叫的,穆洛欣就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