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已经不算是早膳的早膳,云归才从外面回来,也是满脸的疲惫,到穆洛欣面前小声道,“王妃,今日外面有些乱,王爷叮嘱让娘娘安心在府中养胎,若是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不搭理就是,一切有他。
东篱下多出来的那些婢女,是王爷精挑细选出来的暗卫,王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使唤,不必操心王爷。”
在家里安安生生的养胎,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己操心,就连内务禹桓也安排了人管着,又没有妾室烦心。
本是京城中贵妇无一不向往的日子,穆洛欣这样过了几天,反倒是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只是禹桓每天早出晚归,她又熬不到禹桓回来的时候就睡着了,也醒不早,问身边人也没人告诉她。
穆洛欣心中越发的不安,期间瓴洛也来了几次,依旧是什么都不向她透漏,只说好的不说坏的。
禹桓本来是想要穆洛欣安心的,却没想到越是这样,穆洛欣反倒越是不安起来,竟然还动了一次胎气。
等禹桓急匆匆的赶回来,穆洛欣已经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虚弱的躺在床上。
见此,禹桓心头刀割一般的疼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忙于在各国皇帝之间周旋,更忙于对付琴城,只能每日抽出一点时间回来陪她睡觉。
他在她身边安排了他的心腹,坏消息也都瞒着她,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听到她动了胎气的消息。他被吓得不轻,抛开了手上所有的事情,一路上狂奔回来。
这个在战场上面对血流成河的尸体都没有一丝恐惧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俱意。
勉强喂了穆洛欣喝了点水,见她睫毛微微动了动,禹桓马上精神起来,“欣儿,欣儿,你怎么样,可还难受?”
“孩子没事。”禹桓喂穆洛欣喝了杯温水,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欣儿,还好,还好你没事。
我听他们说你动了胎气,吓得不轻,还好,你和咱的孩子都没事,都好好的!”
穆洛欣也彻底松了口气,一只手回抱着禹桓,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面,心疼道,“禹桓,我睡了多久,你是不是也一直都没睡?”
“不久,一天一夜。”禹桓似乎在说一件小事,抱着穆洛欣的手又紧了紧,“欣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来人,去喊云归过来看看!”
不多时,有人来了,却不是云归,而是已经有些日子见不到人的青阳子。青阳子往日寡淡的脸上多了几分别样的生气,却也有着几分担忧。
“师父!”穆洛欣面露惊喜,唤了声,又低下头,“徒儿……”
“黎王,你让一下,我看看。”青阳子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禹桓并不想松开穆洛欣,用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一只胳膊出来,“就这样吧。”
穆洛欣:“……”
青阳子:“……”
只不过还是穆洛欣身子要紧,青阳子并未计较什么,给穆洛欣诊了脉,又从怀中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玉瓶,“恢复的不错,已经没有大碍了。
以后也别吃旁的安胎药了,这是为师特意为你制的药丸,每日一颗就可以了。等孩子生下来,你自会知道这药丸的妙处。”
“多谢师父。”禹桓抢在穆洛欣面前答道,又抱着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把穆洛欣放回床上,“我去送送师父,你好好休息。”
“嗯。”穆洛欣依旧觉得很困,也知道禹桓这是有话想要和青阳子说,点点头,闭上眼睛。
禹桓又给她掖掖被角,才动作轻柔的走出去。
一出门,立刻变得冷厉起来,“这次欣儿出事,我觉得并不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
我知道她的,虽然看起来是柔柔弱弱的,其实很坚韧,情绪也一直都很稳定,吃食也都是让云归精心照料的,更是不怎么出门,偶尔出门也有我陪着,不可能是动了胎气。”
“不错。”青阳子脸上带着几分欣慰,又很快也凝重下来,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乍一看不过是最常见的车前草,但是禹桓何等眼力,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发现这种东西和树下其他车前草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