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逼问,穆想容这才羞愧万分道,“方才情急之下,我手上使不上力气,是,是踢了那刺客一下的。”
一个女子,还是闺阁小姐,只踢了一下就把一个身强力壮的刺客制服了。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男子,也有少数已婚妇人,这踢了哪里,自然都是想得来到底是踢了哪里。
一时间,在座的夫人们各个面红耳赤,而男子,某处觉得凉嗖嗖的。
穆想容委屈巴巴躲在禹研身后,所有的目光都被阻挡了,似乎这样才觉得安心一些。
禹研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侍卫手中的东西,“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该毁的。”
先前的侍卫,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被选进禁军的,脑子死活转不过弯,更不知道自己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殿下,这东西是个印章吧?这是刺客留下来的东西,是证据,怎么能毁了?”侍卫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让周围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怎么,就这么傻?
不过,侍卫的话也算是点醒了一众言官,一个个愤愤不平的看着在场身份最为尊贵的几人,太子禹研,黎王禹桓,九皇子瓴夙。
禹桓的态度有些意味不明,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看着这一切,旁观者一样的。
而瓴夙,就更不用说了。十五岁的少年,尽管生在皇室,看起来,却还是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
“几位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轻举妄动。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等待陛下下达命令。”御史向来是臭脾气,软硬不吃,自然,也是他率先开口。
禹研鼻子险些被气歪,恨不得跳出去把御史捏死了丢河里。
这东西,若是真的不是他的,他也乐意那样做,在父皇面前表表忠心。
可关键是,这东西,还真就是他的!
“御史说得极是,只是父皇威严,不可冒犯,这东西只要存在,就是对父皇的冒犯,本宫以为,还是尽早销毁。
至于刺客,除了这东西,本宫的侧妃也是见过刺客的面容了。再加上,他若是来过,定然不会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本宫承诺,就算毁了这东西,也是有法子找出他的,无需留着碍了父皇的眼。”禹研满脸的愤然。
“老夫以为,太子殿下说的在理。”唐明依旧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捧禹研一把,义正言辞道,“皇上乃是天子,不可冒犯。
这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陛下不敬,若是让陛下看到了,更为不敬。老夫以为,在场诸位都看到了,彼时自然可以作证。
诸位,觉得老夫所言如何?”唐明表情从容,没有半分逼迫的样子。
偏就是这样子,偏就是这套歪理,竟然真的有一部分言官被说服了,纷纷点头称是。
见此,禹研微微松了口气,从还在思索的侍卫手中拿过那东西,高高举起,就要摔碎。
就在这时,穆洛欣突然开口,“且慢!”
禹桓也突然开口了。“究竟是容不得人对父皇不敬,还是容不得自己的把柄此刻被所有人捏在手里?”
他的话,很直白,就差指着禹研鼻子说我觉得这东西就是你的,你就是要造反了。
禹研表情变了又变,在众人的目光中,高举着的手突然松开,手中的东西,立刻向着地面落下去。
一阵清风吹过,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楚禹桓的动作,那东西就已经到了禹桓手中。
他的身法,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就连一旁的穆陌和李鹤都觉得禹桓的身法简直漂亮,在东黎,说是第一也不为过。
禹桓把玩着手里沉甸甸的东西,笑得意味深长,“二皇弟这时候才毁,怕是有些来不及了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标志几位明显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这是怎么了?陛下急匆匆的就让洒家来了!”
这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认识的,陈公公,自幼就在天成帝跟前伺候的人,没人愿意得罪。
哪怕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丞相,此刻也微微收敛了些,“呦,陈公公这是奉命来的?陛下有何吩咐?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陈公公点点头,算是回应他,只是很快目光又落在禹桓身上,笑道,“王爷,皇上让奴才来找您,不知,有何吩咐?”
言辞之间,满是恭敬,甚至比刚刚在禹研面前还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