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欣生气的不是他私自瞒着自己画图的事,而是禹桓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把答应自己的事抛之脑后。不,应该是说这不在他答应自己的事的范围。
如果一开始没有期待,不是携手相走了那么多年,她不会那么难过和生气。
可他给了自己那种期待,觉得上辈子找不到的感情,或许在这辈子可以实现了。
因此,在感情上,穆洛欣觉得禹桓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能和她契合,不需要隐瞒自己的人了。可现在他的这种行为却让自己感到怀疑了。
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高估了他。哪怕自己再努力,他骨子里还是这里的人,还是穆山庄的二公子,还是都城里的小侯爷。而自己的骨子里依然是那个追求平等和自由的夏清浅。
他们俩个的鸿沟是两个同的时空和朝代,甚至不亚于人和妖。穆洛欣对于他们的未来,好不容易长起来的一点信心,又蔫了下去。
或许,她还是按小时候的想法,找一个差不多的平头百姓掌事之类的嫁了。这样,后面的一生可能会过得容易些。
禹桓见她闷闷不乐地,头越来越低,低到就快要把自己埋在膝盖上。
他忍不住悄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抱坐在自己怀里。
穆洛欣也没去反抗。依然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卷着身子,把头曲在腿上。
禹桓把她的头拉起来,面向自己,“这真的不是我有意的。当时你拿着图纸来找我,说想在盒面上画个高大上的图。说要准备卖给有钱人。当时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放文具的盒子。
我就当时就想,这样的盒子,会不会有一天随着应考的举子出现在帝都,书白和舅舅他们能不能从中发现线索,会不会有人找过来?因此就心念一动,在上面嵌入了暗号。
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祈愿,我并不确定持有这些盒子的学子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或者在他们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了。毕竟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果我跟你说了,你一定会更拼命,会拼命地想把雅园的生意做到帝都去吧?
这些年,你已经够累了,为我们穆家做得够多了。我觉得够了,后面的该我来了。所以就一直隐了下去。真的,除了文具盒上我嵌入了暗号,别的都没有动手。包括我手上的,连同聚义阁在内,我手中的营当皆是以清逸或红欣为标志暗号。”
“你手中的营当?”穆洛欣眯起了眼。
他每个月都会出去一两趟。她以为他就是去聚义阁,现在看来,哼!瞒着自己的事挺多的嘛。
“我手上没多少营当。对于做生意这一行,我远不及你,许大底下的人也参差不齐,苗子不错都让我调来雅园了。再加上本钱的原因,目前也仅是能维持他们自己的运转而已。”
“公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穆洛欣嗯嗯了两声,一副你继续,继续扯呀的样子。
禹桓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把她拉近了一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其实我也是从你这偷学的。”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的规距,你的礼法呢?”穆洛欣从他怀里落出,气鼓鼓地指笃着他的胸膛怒道?
“你是我的妻,何来男女授受不亲?”禹桓含笑地看着跳脚的她,云淡风轻地说道。
“谁是你的妻?本小姐还是个宝宝!”穆洛欣叉着腰怒瞪着他吼道。
“我记得有人在很早之前就把我的信物给收下了,也没甚规距地拿簪子来定下我的终生了。”禹桓看着站着如茶壶般的她,不太赞同地摇摇头。
听到他提起簪子的事,穆洛欣顿时又羞红了脸。
自从给人添妆后,她就知道男女间送簪子是什么意思了。
恼羞成怒的她气道:“谁定下你的终生啊?我只不过不想看你戴得那么招摇,怕生事而已。如果这就表示订下终生了,那明轩还有左屋那一大桌男的岂不是都给我订下了?他们……”
话没说完,就被禹桓扯了过去,然后唇被覆上,密密实实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舌卷着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知道吗?”禹桓在她耳尖那轻咬了一口,低声警告道。
“公子,你欺负人!”穆洛欣红着眼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