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镇长对着穆明轩更是慈祥可亲了,越是看没眼色的程大安不顺眼了。“程大安,你放任着一群人在人家小先生门前挥刀舞锄的?你是怎样管理这个村子的?这个村长,你不想做了吗?”
一听到镇长问自己是不是不想做这个村长了,程大安就慌了。他哭丧着脸说道:“镇长,冤枉啊!我,我这是……”
他原是想说穆家一家都是妖孽,自己是来除妖的。可是看镇长对穆家的态度,那话又说不出口,怕弄巧成拙了。
程大安忿恨不已的瞪着专门跟自己做对的林大良,然后憋屈地对族人挥挥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有什么时候以后再商量吧。”
上弯程家的人看了一下程大安的眼色,又看看镇长身后跟着的衙役,互相对望了一眼,拿着自己的家伙默默地退了下去。
“镇长,不如先到我家中喝杯茶?我们家的子贤和你们家的公子是同窗,听说他们八月要一同上州府参加本届秋闱。我正好想向您请教一下,我们作为家长的需要做哪些准备。”程大安腆着笑脸道。
镇长知道他这是在变着法子说自己儿字和他家儿子是同窗,有着同窗之谊,提醒自己要念旧情。
哼!要是在以往吧,自己还能卖他这份面子。可现在这里的秀才,要考举人的人又不只有他程家一个。
镇长一甩袖子道:“你退下吧。我要和小先生请教探讨一下科举的事情。”
程大安见镇长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暗自恼了几分,对林大良更是怨恨了。
尤其是看着林大良也跟着镇长人进了穆家小院时,心更沉了又沉,生怕他们趁自己人不在,就把村长位子换了。可想进去吧,又没胆子,只好通过那虚掩的篱笆门伸长了脖子瞄去。
“小先生真的不打算也参加考试?如果是报名那有困难的话,老夫在书院那,还有县令大人都是能说得上两句的,可以帮着提两句。”镇长想着那师生同中举的佳话,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穆明轩坚决地摇摇头,“谢过镇长的美意了。不过此事家中长辈皆认为时机不妥,暂是不让小子下场。”
“不知小先生家的长辈何在?老夫上次就想拜见令师长,结果无缘得见。”
“还真是不巧,他人在数月前已经出发前往抚州去了。”穆明轩也是一脸的遗憾。
“看来这次,老夫也是要与你家师长是无缘了。”镇长连叹了两下。他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可惜。
这人出身肯定不俗,自己一定不能错过。要怎样才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呢?镇长一边拿着盖子拨来拨去,一边品着茶香细想道。啊!有了!
“小先生可曾有婚配?”他两眼炯炯地盯着穆明轩问道。
唰的一下,穆明轩的红立刻就微红了起来。反应再是聪敏的他,此刻一时也应对不上来了。他无措地望向一旁的穆洛欣。
“村子可是看上他了?可惜啊!他的婚事我们和他本人皆做不得主。他家中的长辈早就有安排了。真的是十分抱歉!”
“呵呵……老夫看到小先生这般年轻有为,一时爱才心切。呵呵!”镇长尴尬地笑着,暗道:幸好没把自家闺女给推出来。要不,这下脸就丢尽了。
五月中,端午过后,雨终于下来了。
这一天,整个竹弯村的人都在敲锣打鼓地,男女老少都拿着锅瓢盆瓦在屋外奔跑着喊着。就连上弯程家那边也搁下了对穆家的中伤,一同去迎接这份欢喜。
然而,过了五六天,这雨还在下,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向。穆洛欣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同时也对迟迟不归没有消息的禹桓担忧了起来。
她和穆明轩商讨了一番,决定暂停书斋的课业,准备搬回“雅园”。
“两位林爷爷、大牛叔、大良叔,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决定回园艺场去。柱子他们的书也念得差不多了。师傅领进门,修为在个人,更多就是看他们自己,看他们的悟性了。而且我看这雨下得,像是老天爷要把这一年多积聚的雨全都给倒了出来似的。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最好早作准备。比如柱子他们上州府赶考的事,最好也提前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