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加毅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怔愣地坐在床上的龚路熙。
他擦着头发走了过去,大手在龚路熙的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龚路熙怔然地看向方加毅,揉了揉脸,意识清醒了些。
“一晚上被记者追,腿酸。”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意外地竟然觉得有些酸软。
方加毅擦着头发的手一顿,薄唇微微勾了勾,伸手捏住女人细腻的皮肤。
“我帮你治治?”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魅惑,惹得龚路熙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她撞进男人晦暗的双眸,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移着身子和方加毅保持一段距离。
“我去洗脸了,一会去看妈。”
龚路熙避开方加毅看过来的视线,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小步跑着进了浴室。
方加毅侧着身子,晦暗的眼眸看着女人削瘦的背影,一抹流光在眼睛里划过。
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医院门口,龚路熙正想推门下车,忽地被方加毅抓住了手腕。
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等一下。”
方加毅幽冷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窗外,眉头慢慢地皱在了一起。
龚路熙疑惑地顺着方加毅的视线看过去,瞳孔微缩,脸色转瞬间变得格外严肃。
医院门口,聚集着众多的记者还有一些举着牌子的粉丝。
看着那些牌子上写的字,龚路熙的牙齿下意识地咬上嘴唇,神色严肃。
“我就说不对劲,果然出事了。”
“你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方加毅的声音格外得冰冷,脸色阴沉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龚路熙侧目看向窗外,原本堵在医院门口的众人,在看到方加毅之后,迅速围了过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一群记者中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她微微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驾驶座上的林栋。
“网上又说什么了?”
林栋抬眼看向后视镜,撞上龚路熙的目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就是一些娱乐新闻而已。”
看着林栋一脸心虚的模样,龚路熙神色淡淡地冲着林栋伸出纤细的手指,微微勾了勾。
林栋犹豫了一瞬,迟疑地把手机递给龚路熙。
龚路熙拿过手机,页面上的信息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呵,我这就成为小三了?这些娱记可真敢报道,怪不得秦涵的粉丝又出来闹。”
上次被秦涵的粉丝抓伤的事情,龚路熙现在还觉得头皮疼。
她瞟了眼外面围成了一团的一帮人,心里冷笑着,把手机递还给林栋。
“夫人,这些娱记天天就瞎报道,你当心方总会处理好的。”
“随意吧,反正这条新闻也存留不了多久。”
“啊?您怎么知道?”
林栋满目疑惑地看着秦涵,微微张着嘴巴,一脸的好奇。
龚路熙淡淡地勾了勾唇,没有开口回答林栋的疑问。
她现在是秦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这个时候秦涵闹出这样的事情,不明摆着和她结仇?
如今就看秦仕明怎么处理了。
龚路熙侧目看了眼窗外,方加毅冷清着一张脸,宛若一尊万年不化的冰山。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车窗,刚有了动作,就见车窗自己又升了上去。
“夫人,小心被外面的人发现。”
林栋一脸谨慎地看着龚路熙,那模样分外得恭谨,反倒让龚路熙生不起气来。
算了,方加毅到底说了什么,等报道出来就知道了。
龚路熙靠坐在椅背上,忽然想起韩钰。
“林栋,你去医院看看我妈怎么样了,别被这些人骚扰了。”
“行,夫人你可得呆在车子里,不能乱动。”
得到龚路熙肯定的答复,林栋转身打开车门,环顾了一圈走下车子。
相比较方加毅的引人注目,林栋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意外的轰动。
龚路熙趴在窗户上看着林栋跑进了医院,不由地松了口气。
她环着手臂靠在座椅上,微微合上眼睛。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龚路熙伸手在包里翻找了一瞬,拿出了手机,看清上面的来电人,紧抿着的唇瓣微微弯起。
“龚小姐,新闻的事情很抱歉,我们这边正在紧急处理。”
秦仕明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听起来有几分焦急感。
“新闻又没有报道这件事和你妹妹有关系,秦先生怎么反而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我了解秦涵,对于给你造成的困扰,我这边很快处理。”
秦仕明的语气格外得真诚,这倒是让龚路熙心里满意了不少。
她也是搞不懂秦涵,每次都闹出这种事情,然后自己的亲哥哥在她身后”收拾垃圾”,秦涵就没有一点愧疚的心思吗?
龚路熙淡淡地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窗户上忽然趴上一个人脸,吓得龚路熙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惊惧地看着女人趴在车窗上,眼睛冲着里面看着。
那女人忽然伸手去掰车门,龚路熙演技手快地按上门锁。
“龚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筒那边传来秦仕明担忧的生意,惹得龚路熙微微回神。
“还不是你妹妹的好粉丝!”
龚路熙的语气有些懊恼,她赶紧把四个车门都上锁,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
“先挂了,我这边事情比较麻烦。”
未等那边开口,龚路熙率先挂断了电话,然后找出方加毅的手机号。
围在外面的几个人慢慢地走到车头,前窗是透明的,他们很容易看清车子里。
龚路熙下意识地弯下腰,紧张地捏着手机。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忽然响起,龚路熙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赶紧挂断了电话。
她微微侧眸瞥了眼掉落在座位底下的手机,轻叹了口气。
“里面有人,我刚刚听见音乐声。”
这帮人都是什么耳朵!
龚路熙弯着腰躲在前面的椅背后,翻找着手机,却发现没有林栋的手机号。
车门被一帮人敲得吭吭作响,看这帮人的意思,是想把门撬开。
龚路熙吐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带着毛线帽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