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淡得就像是风拂过水平一样,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刺骨的寒意,想到他跟顾家的交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有些忐忑。
但,转念又想,等到把宣奕辰定了案,谁还在乎身上这层皮啊,事实上,这个案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他人现在要的不过是一份犯罪过程的笔录而已,相当供词,他们将犯人绳之以法,也没什么错吧?
如果这都要脱警服,那这个职业干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两名警员显然是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还对着警察这个职业有着高度的热情,加上,上面有人下达命令,让他们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要尽快让疑犯开口。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宣奕辰挣扎着踢翻了前面的桌子,那束炙烈的光束顿时从眼前消失了,他睁开眼睛,怒视着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问。
宣奕辰一直被身后那个掐着脸颊,手电筒照着脸,他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便也不浪费力气了,冷笑道:“你们既然得出结论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多此一问,有什么话留到法庭上说好了。”
“宣奕辰,这是流程,请你配合,否则,大家今晚都别想睡了。”扳着他脸颊那个警告道。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21世纪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供,我就算承认了又怎么样,都说了,逼供得出的口供不作数,你们如果非要让我点个头,那我认了,现在,把你的脏手从我脸上拿开!”
宣奕辰厌恶的甩了甩脸颊。
“你为什么要打他?听说庄市长也在场,他就那么看着你打人?”警员紧接着又问。
宣奕辰突然又不说话了。
对方这是想尽了办法要把庄市长给拉下水,他知道他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了话,很可能会着了对方的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政治斗争有时候可比商业斗争残酷得多,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覆,他现在跟庄市长是一条船上的,在不清楚背后的敌人是谁的情况下,他不能出差错。
“又装聋作哑,看来你跟庄市长关系不错啊,你打人的时候他有没有包庇你啊?你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是不是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盟?”
宣奕辰如果此刻不是被人死死的扳住脸颊,脸上方还有一只高聚光灯的手电筒,而且姿势无比的难受,他还真的想翻个白眼,特么的这审讯的都是庄市长的政敌派来的人吧?
这审得不到三句话就企图把话题往庄市长身上引,让人想不怀疑他们的目的都不行。
用一个区区的钱柄昆,就想把新上任的市长拉下马,这位政敌可真是够天真的。
宣奕辰在心里不屑的想道。
“你们警察办案难道都是靠凭空臆想吗?我们聚在一起有什么图谋难道你们不会去查证吗?早上刚送了一批物资到C市灾区,难不成你们以为那些东西是你们**出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吗?”
那名警员被怼了一脸,哑口无言。
那名扳着他脸的警员顿时冷笑了一声,把手从他脸颊上移到眼皮上,然后用力的往上扒:“明面上是商量救灾事宜,谁知道你们私下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像你们这种****的事情,我见多了。”
“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那还审什么?直接把口供拿来给我签字就好了。”宣奕辰声音凉凉的说道。
他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能够确定对方设的这个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想借着他,顺便将庄市长拉下马。
那些布局的人,想要让自己的人上位,但是又想弄死他宣奕辰,钱柄昆一死,他宣奕辰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而且,庄市长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毕竟,纵容犯罪并不是一个好市长该有的行为。
“我们只想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到底谈了什么?据说钱柄昆一到,你们就要散场了,难道不是心虚吗?而且,他不过是言语上对你妻子不恭,你就要为了几年前的事情把他往死里揍,让人很是怀疑你的真实目的。”
宣奕辰简直快被气笑了:“我有什么真实目的?”真是新鲜啊,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