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晓杰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到地上,他定睛一看,就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他的腿在那里鬼哭狼嚎,嘴里说着他听不明白的东西。
“你谁啊?赶紧给我起开!”他用力的挣了一下,想要把这个人从他身上扒下来,无奈,那个人的手臂就像钳子一样,紧紧的缠住他,而且,还时不时的往他名贵的裤子上蹭点鼻涕眼泪。
宣晓杰:“......”
他已经在爆走的边缘了,这特么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精病!
“宣奕辰,你什么意思?大清早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恶心玩意儿的?”宣晓杰怒气腾腾的指着扒着他腿不放的男人道。
宣奕辰姿态悠然的坐在沙发上,淡淡的掀起眼皮看向他:“你知道这个人今天凌晨的时候干了什么吗?他潜进那个闹事摔倒的职工病房里,企图换走他的药,弄死他,我们刚才审问他,他说是你指使的。”
宣奕辰也没有跟他兜圈子,直接便将事情陈述了一遍,同时目光紧紧的盯着宣晓杰的脸,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些什么。
“什么?我指使的?”宣晓瞪眼,怒气腾腾的低头看向抱着他不放的男人,顿时厌恶得不行,伸手抓着对方的手,强行将对方给扒开了,然后,上脚便踹了过去。
那个男人被一脚踹翻在地,也不恼怒,只是委屈巴巴看着宣晓杰:“老板,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反正你们是父子,你就算承认了,宣少也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的,但是,如果你不救我,他说要把我送警局,看在我为你卖命这么多看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
沈林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抽了抽,啧啧,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个戏精,宣奕辰没来的时候,他可刚烈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是,从宣奕辰来了以后,这人设瞬间就变了。
饶是他看惯了人情冷暖,也还是忍不住为这个男人的变脸速度而咂起了舌头。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宣晓杰快气死了,一大早的被吵醒就算了,还被人莫名奇妙的扣屎盆子,真是够了。
“宣董,你这个时候想把自己摘清楚,未免太天真了点吧?”男人站起身来,看着宣晓杰愤怒的道,“要不是你用我家人的安全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冒险干这种事情?”
宣晓杰气得脸色铁青,抬脚又踹了过去。
那个男人也不躲,就让他踹,嘴里还说着:“你不心虚你恼羞成怒干什么?”
“你!”宣晓杰气得脸都绿了,他猛的一扭头,看向宣奕辰,“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从哪弄来的?你要跟我作对也不必整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诬谄谁呢!”
宣奕辰冷笑一声:“对付你我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你敢说你的秘书跟金达福的弟弟接触的事情你不知情?”
金达福就是摔进医院里去的那位,据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人至今都还没醒。
“我的秘书已经辞职了,你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宣晓杰提起这件事情,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我指派秘书去煽动金家的人闹事,那我也没办法控制他一摔就把自己摔进了医院吧?我要是有这么神,你小子早就被老子给弄垮了。”
说到最后,宣晓杰整个人气得都气息不稳了,这还是平生每次觉得在一个人面前有了无力感和挫败感,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老子居然斗不过儿子,这说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也许,就是因为你也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所以你才需要出点人命大事件来进一步的抹黑我。”宣奕辰笑得毫无温度,看着宣晓杰的目光,更是没有一丝父子温情。
连带着最后一丝对父爱的眷恋,也没有了。
“你胡说八道,我现在就跟你说,这个人我不认识,爱信不信,你有本事就把我秘书给找出来,你自己亲自去问他,我有没有让他做过这种要人命的事情。”宣晓杰气呼呼的说完,甩袖就走。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大清早的被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了,原来是有人在他头上扣屎盆子,找他过来对恃的。
不过,照今天这个情形来看,他刚才说的,也不知道宣奕辰信了还是没信,虽说刚才话说得毫不心虚,可是一出那扇大门,他整个心底还是突突的。
如果那个人一口咬定是他幕后指使的,而他们之后又找到了那个辞职的秘书,到时两个人一致咬住他不放,他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啊。
越想,他心里就越不安。
这边。
宣晓杰走了以后,宣奕辰让人把男人关地牢里去,派人24小时看管着,不要让他睡觉,内急了也让他憋着。
“boss,我看宣董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待客厅里所有人的散尽了以后,沈林开始跟宣奕辰分析对恃的结果。
“所以我才让你们继续把人看管起来,看来这个幕后之人不简单,你派人去查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家属,看看是不是受了人的胁迫,还有,如果这个事情跟宣董真的没有关系,那么,你们要重点查一下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了。”
宣奕辰交待完了以后,看看天色也快亮了,便起身看了沈林一眼:“行了,现在人也抓住了,剩下的你交待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先回去睡吧,再熬下去你就真娶不着老婆了。”
沈林:“......”
您想回家抱老婆就抱老婆吧,干嘛非得打击人家单身狗。
没天理。
宣奕辰出了临风别苑,原本打算回去补觉的,但是,车子刚开出一段距离,就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迎面撞了上来。
宣奕辰眼瞳一缩,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两辆车几乎是擦着身子过去的。
呯!
宾利车门重重的一甩,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下来,直逼宣奕辰的车门,嘴里还气势十足的命令道:“下车!”
宣奕辰眯起了眼睛,看着对方拉开他的车门,手朝他的衣领伸过来,他一把截住对方的手腕,语气冷冽的道:“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咱今天就把账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