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猫在帝染怀里极为不安分,它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帝染担心它会醒来又抓自己一道,有些余怕。
好在抱着黑猫回到寝宫,一路上,一人一猫也算是相安无事。
帝染将其放置在一个小窝中,便不再管了。
她酒它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这死猫还是个不要命的,唉,脸上这三道猫爪印,恐怕得留些日子了。
折腾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那黑猫睁开了双眼,完全不像刚醒的样子,跳窜着上了帝染的床铺,在枕头旁缩成一团。
卯时,帝染仍然睡得香甜,全然不知朝堂上,因她献出得治水策炸开了锅。
黑猫不知何时已经在屋子里漫步,傲娇的像个人类,那双猫眼,和昨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殿下!殿下快醒醒!”奶爹急促的拍打着门。
帝染被吵醒,心情很不好,小小年纪就黑着脸。
门外的奶爹却异常兴奋,“殿下!好消息!”
帝染强忍着怒气,她看不惯这个奶爹很久了,也不知道在傻乐个什么,作为一个资深宅男,帝染认知里最大的事莫过于吃饭睡觉看美女,最好的事也莫过于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可现在,好好地一个美梦就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吵醒,还口口声声的对自己说什么好消息?
“殿下!陛下在朝堂上对南部水患做了好几个决策,还特意点名是你的主意,如今殿下在流火国,已经声名远扬了!”
不同于奶爹的激动,帝染却陷入了沉思。
她这母皇竟然如此明显的就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处,算是什么意思?母皇在位已有十几年了,皇权争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里一沉,奶爹都得到了消息,恐怕父后也知道了。
“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卯时了。”
卯时,相当于是五点到七点的这段时间,母皇该是还没下朝的。
“父后在哪儿?”
“该是在大殿之中用早膳了。”
帝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大殿而去。
因着帝染才三岁,并未封王,故而与皇夫同住在正阳宫中。
隔着老远,帝染就闻到一股粥的清香味儿,还听见一女子大笑的声音,甚至于,还嗅到了些阴谋的味道。
“嘎吱”一声,殿门打开,帝染从外步入,奶爹退至一旁。
饭桌上,围着三个人,皇夫,国师,以及乔布衣。国师与皇夫说说笑笑,场面和..谐,乔布衣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开口。
听见推门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帝染。
李青的眼里带着欣慰。
这眼神看得帝染心里有些发慌,父后得知朝堂上的事情,不该是担忧吗?再怎么也不至于到欣慰的程度吧!莫不是她这国师师傅与父后说了些什么?
“染儿,过来。”李青招招手,帝染听话的到了他身旁。
像是托付一样,李青对着国师就是一鞠躬,“我这孩儿,此后便有劳大人的照顾了。”
“放心,只要是我的徒弟,便不允许别人伤害一丝一毫。”
李青长松一口气,蹲下不舍的看着帝染,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染儿用过早膳,便与国师一道启程吧!在外照顾好自己,父后等着染儿学成归来。”
“染儿明白。”
在国师的催促下,帝染只匆匆刨了几口粥,便被扯着衣袖强行带走。
李青满脸的不舍得,眼底的最深处还有失望。这失望,是对他的妻主,流火女帝的。
染儿,自此一别,或许今生我们父女将再无相见之日了......
皇宫外,帝染和乔布衣坐在马车上,国师大人则当起了车夫的角色。
乔布衣不再像在外人面前乖巧听话,本性尽显。
“我告诉你,以后离我至少两步远。”乔布衣算是挪到了整个马车内,能够距离帝染最远的地方。
帝染扁嘴,走到马车外,坐在梁上与国师并排。
“你与我父后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商量着带你出宫而已。”
“可我们并未向母皇告辞。”
帝染狐疑,国师则有些心虚,好在乔布衣适时的解围。
“师妹,外面风大,还是进马车来吧!这些事等到落了脚在说不迟。”
帝染仍有疑虑,尽管身体是往马车内去,可那双大眼睛就没一刻从国师身上离开。
“师妹,出门在外,就唤师傅吧!”
帝染趁其不备的向乔布衣靠近,脸对脸,轻佻的挑起乔布衣的下巴,“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来帝染比乔布衣就矮小了些,可做起这动作却是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