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的生命是夕颜,那林梅已在凋落之时。
她用自己最后的时光看望着自己的女儿嫁人,她很开心。
戒指快要待在林夏至的手指上,外面一阵骚动,只见叔叔一家和姑姑一家都来了,还站在了红毯上。
婶婶见到秦朗这个大帅哥当然也是流口水,但她知道自己今天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特别耀武扬威的走在新娘子刚走过的地摊。
“我说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收到了请帖我们没收到,原来是我的好侄女结婚呀。”
“是不是我结婚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
林夏至瞪着婶婶,他努力的压着自己的怒气一边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今天不可以和她们吵。
“没关系?”婶婶嘲讽的笑着:“夏至,说不好听的,你没爸,你妈又在生病,这婚姻大事当然由你叔叔来管,你嫁人着彩礼,车子,房子当然是不能少,侄女婿的家人在哪里?我可要当面的谈谈。”
说着婶婶就开始在人群里找着所谓的“亲家”见整个婚礼都是她认识的熟人,婶婶突然惊讶的捂着嘴,“不会是男方家人都没来你们就结婚吧。”
随后尝下开始议论什么,看来真的是着急嫁,还说什么一定是林梅逼的。
林夏至紧紧的握着身侧的手,指甲不剜进肉中不罢休。
在社会走了这么多年,见过吧不要脸的没有见到过就像她婶婶这样没皮没脸的,真的是让她气的很,她又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和婶婶大吵,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
见林夏至不说话婶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还真被我猜中了,我的大侄女啊,真不要脸。”
本来秦朗以为没什么事情,不想插手,现在看来不管是不行,他阴郁着脸怒吼:“张罡!人呢?”
张罡带着一堆穿着黑衣服的人从后面出现.
秦朗厉声下达命令,“给我把他们弄出去,期间如果再让我听到他们说话,你就直接回去领罚!”
张罡二话不说的让人捂着林夏至婶婶等人的嘴巴不管他们怎么挣扎拖着离开。
瞬间,婚礼安静极了,杀一儆百,真的很有效。
秦朗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今天是我和夏至的结婚典礼,如果再有人给我像他们嚼舌根子,那就别怪我无情。”
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却可以震慑人心。
林夏至感激的看着秦朗那在明亮灯光下,阴暗的下颌。
很多人都有着阴暗的一面,也有明朗的一面。这还是林夏至第一次见到秦朗这样严厉的面孔。心里却还是很暖。
她担忧的看向坐在最前面的林梅,见到母亲一直笑着,她那颗踢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
“婚礼继续。”
秦朗的话好像把刚才的所有闹剧一带而过。
司仪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继续主持着婚礼。
只是这些话在林梅的耳畔渐渐便的不真实,越来越空洞,她笑着,努力的看着秦朗和林夏至。在闭眼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秦朗给林夏至带上了那属于爱情的戒指。
“妈!”
林冬至的吼声让婚礼结束,林夏至踉跄的跑了到了林梅的面前摇晃着。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
医生,急救车,在一堆人的拥簇下林梅面带笑容的消失在林夏至的面前。
林梅最终没有躲过一劫,在后半夜,再一次进了手术室。
他们三人都没有来的及换衣服就坐在手术的门口。
医院不冷,林夏至却手脚冰凉,她双手合十的一直抵在唇边,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秦朗心疼的很,将衣服披在了林夏至的身上,没有换来一丝的眼神。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里面出来,林夏至跑了过去等待她母亲没事儿的消息。
医生却只是摇头,“节哀。”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一直祈祷老天爷的林夏至经不住向后倒去,要不是有秦朗她已经坐在地上了。
倏然,林夏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的抓住了医生的领口歇斯底里的吼着:“不,不可能,我妈,我妈明明还好的,你们骗我,一定在骗我,我要去看我妈,我要去看我妈。”
林夏至一把将医生推开,全身发软的朝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那么近,在她的眼里却是那么远,她鞭长莫及。
“夏至!你冷静点!”秦朗把已经如行尸走肉的林夏至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发现,林夏至全身抖如筛糠。
林夏至挣扎束缚,她看不到除了手术室以外的东西,她的所有意识都是向着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