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出现没人敢去请太医了。
永安宫里的宫人知道她等于是被流放在冷宫了,后宫如今最大的就是慕容夫人了,就揣度着绝对不能得罪慕容夫人,才死死劝她。
阿清没心情和慕容夫人去撕逼,大概也请不动太医,唯一能救小六子的就只剩下萧异了。门口的侍卫看见她来到,屈膝行礼:“卑职参见太后娘娘!”
阿清目不斜视:“哀家要见皇帝。”
其中一侍卫犹豫道:“卑职无权通禀皇上,若是阴总管的话……”
“那就找阴秀来。”
“是!”
太后的威仪对于区区侍卫还是很管用的,很快,身着深绯色宫装的阴秀出现在她面前,阴柔至男女难辨的面容在黑夜里更让人觉得阴测测。“太后娘娘深夜只身前来未央宫有何事宜?”
“哀家要见皇帝。”
阴秀勾起嘴角,面露嘲讽:“有何事太后娘娘转告杂家就是。”
阿清忽然展颜一笑,“事关禁宫恐怕就不是阴总管能为皇帝越俎代庖的事了。”
阴秀脸色一豫,禁宫之中有什么他也不清楚,唯一能够进入禁宫的只有慕容安与陛下。那日陛下听到风声后虽说是为了遗诏而特意前去营救的,但听慕容安描述陛下对这位太后不太寻常。
至于怎么不太寻常,阴秀不解。
他舒展脸色,眼底闪现一抹阴霾:“太后娘娘是聪颖之人,知道什么话该对什么人说,若说错了对象,即使仗着你忝居太后之位一样无用!”
“烦请公公带路。”阿清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底早就冷汗涔涔。
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妖怪面对人头落地都能风淡云轻,他一露狠色早已吓得阿清小腿肚子微微打颤。
随着阴秀迈入未央宫偏殿,即便是偏殿内亦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明晃晃的金饰玉器刺的她眼睛生疼。玉制的半人高坛子里放着冰块,冰块融化成水,吸取了室内的热气。她站在偏殿中,只觉得冷飕飕的。
坐在书案后的男人正是萧异。
一袭玄衣,银线绣制,贵气逼人。愈发显得他面目俊美、凤眸狭长冷峻。
“皇上,太后娘娘到。”阴秀恭敬回禀。
萧异批完手中的折子放在手边,手轻轻一挥,阴秀就撤走了宫里所有的宫人,连他也一同退下,合上了门。
门扉关上时,那一道声音惊得阿清身影晃了晃,她强迫自己想起小六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人头落地后她说不定就能回到美好的大学时代去了。
“太后深夜前来找朕,有何事?”他嗓音慵懒,手上依旧翻阅着奏折。
“我要太医即刻出诊永安宫。”
“哦?”萧异抬头,眯起凤目,一丝精光闪过,“太后病了?”
阿清握紧拳头,明艳动人的脸庞此时煞白一片,更显得我见犹怜、楚楚可怜之姿色,“皇帝心宽容得下宫中人的流言蜚语,倒是有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将恩怨直接算到永安宫人头上了。若是这样,那我永安宫人岂不是要日日月月藏在宫中,不然一出了宫,就被人随便寻了个错头打的半死不活,还吓得太监宫女们哭着喊着求着让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