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一次对于四皇子讳莫如深,这次子鸢回禀的格外仔细:“奴婢听闻,近几日四皇子不知如何冒犯了皇上,皇上罚了四皇子约莫是十二鞭,打的四皇子大哭不知,乳娘看的心疼了上前求情连带被罚了二十大板子呢。”
阿清听得有点胆战心惊,“死了没?”
“啊?”子鸢被阿清一句死了没问的愣了傻了眼,呐呐道:“没死……”
这才放下了心。
想到那日九死一生的原因都是那个熊孩子,还害她被萧异轻薄,阿清嘟囔了句“罚的好。”子鸢两眼发直。
她怎么就跟上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主子呢。
“萧……咳,皇帝登基后,这宫里头的人也仍旧是一口一个四皇子这般称呼么?论辈分,皇帝之子才称为皇子,这四皇子是皇帝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怎可继续用四皇子称呼。”
“这……”子鸢犹疑,答道,“皇上不提这事,下面的奴才们也不敢随意提起,毕竟先皇在世时,四皇子在宫中是个禁忌。”
阿清呵呵了下,“再这么继续叫下去,这四皇子的生母不直接成了皇帝的妃子。”
子鸢一脸又快哭出来的模样:“娘娘!您可切莫再胡言乱语了,四皇子的生母在生下四皇子后即过世了,那会有寻死的奴才嘴碎说这莫须有的……即便是娘娘您也需忌讳啊……”
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手腕上带着的翡翠手腕撞上了团扇的柄,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空旷的殿里,声音被扩大了无数倍,一下子就敲进了阿清的心坎里。
她抬起头,苍白的脸色染上了阴沉,“你说,四皇子的生母早就没了?”
“也是个可怜的,生下四皇子之后就没了。”
……
“在禁宫中有一种奇草,能生死人肉白骨。母亲病重,宫里的姑姑们看不起母亲,都不愿意去请太医为母亲看诊。姑姑们又不让我随意出宫,眼看着母亲每日缠绵病榻……”
……
“你难道要言而无信于我和母亲么!”
……
“我……绝对不会让母亲死的……我只有……母亲一人了……”
……
阿清这才发现自己是彻彻底底被这个熊孩子给坑惨了!这四皇子一开始就说秃了嘴,他要找的奇草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而他又说母亲病重云云鬼话来圆谎,倒是她天真单纯的被后面的亲情牌给感动了!
这死孩子感情是要复活他娘亲把她坑惨了!
阿清将手里的团扇扔开,一骨碌就从塌上翻坐了起来,“子鸢,我要出门!”走了没两步,就猛地止住了步子。
身后的子鸢一没留神,一头就撞上了阿清的后背。
“奴婢该死!”
阿清浑然不在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转了圈,若是盯着太后的身份去宫中人多眼杂,未免太过招摇。
而且,她现在还身陷在与皇帝的桃色绯闻中,还是不要再惹祸上身了,到时候再让皇帝光顾下永安宫……
子鸢跪了半天,忍不住抬头看站在门口的阿清,“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