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被抽的顿时脸颊高高肿起,浑身发抖的噗通一声跪下去:“奴、奴才一时疏忽……只当是……两位主子玩心重……”
等着小太监支支吾吾的说完,抬头一看面前哪还有人,只看见垂地的玉帘子来回晃动。小太监腰背一软,彻底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煞白。
心想着自己这遭算是完了。
阴秀拂了帘子进去,垂首立于萧异身侧,低声禀报:“皇上,永安宫的与四皇子进了禁宫。”
正审批折子的萧异手中的朱笔一顿。
阴秀即刻狠绝道:“奴才这就命人去处理!”
萧异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提议,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阴秀没有萧异的首肯也不敢妄自行动,只能等在一旁,等着萧异批完一道折子,评语几乎多过了原本之乎者也、不明所以的原文。他合上折子放置在一旁,淡漠道:“这事朕自有决断。”
“擅长禁宫……”阴秀还想再说什么时,萧异将一折子扔到他的面前,言语冷漠:“你自己看看。”
他翻开折子,一行清秀小字无一不透露出所书之人婉约雅致来。
他看下来,眼底露出一抹吃惊之色,“东西真的在她那儿?”
“错不了。”萧异冷笑一声,“父皇虽然死的蹊跷但他生性多疑,只是没想到他会将东西交予苏清策。”
阴秀合起折子放好,“是奴才失职未察。”
萧异面目虽俊美此时却阴冷无比,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鬼帝:“不止是你未察觉,恐怕连东宫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步。”
“先皇素来行事谨慎,奴才未察是奴才失职。只是未曾想到永安宫的主子不如坊间传闻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姐,反倒是心思缜密,显示察觉到灭口一事,将元香调离了身边。”
“哒。”
朱笔搁在砚台上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打断了阴秀的话。
萧异从座椅上站起,身长玉立,玄袍之下藏着沉厚的帝王之气,转过头看阴秀:“恐怕,朕与东宫都成了他生前布下的最后一盘棋。”
眼中丝毫不见笑意。
垂首聆听的阴秀不禁浑身泛起寒气,皇族之人谋略之深,到他不禁而栗的程度,在谁都以为先帝耽于美色,不理朝政之时,谁又能猜得到这一切先帝早就预想到了!甚至是连自己死在谁之手都预想的一清二楚!
将遗诏秘密传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太后’,逼得东宫蠢蠢欲动。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帝王,因逆着光,他甚至看不清楚皇帝的面容,却有阵阵压迫感袭来。
萧异见他没有回答,笑了声,“阴秀,你该应一句‘先帝料事如神’。”
阴秀折腰,“奴才不敢。”
萧异淡淡瞥了眼身姿卑微的阴秀,眼底冷意薄凉,“是时候该去英雄救美了。”
“是。”
——
阿清与四皇子两人被面前的场景震撼的一步都挪动不了。
禁宫里有的不是凶猛嗜血的豺狼猛兽,而是一片冬天寒风冷冽的冰雪天地!从他们身旁穿过的冷风卷席到门外的植物,植物迅速冰冻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