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人都默默如此安慰道。
萧贤隐约也察觉到了自己可能、大概是说错话了,低着头不再吭声。
身为始作俑者的阿清内心开始不安了,看着萧贤失落的样子,虽然隐约明白这个孩子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但可恨他生在皇家,将来若能独善其身不参与什么党争那还算好,若他被迫卷入什么权谋漩涡中,按照萧异这种揠苗助长、恨铁不成钢的培养方式,分分钟就被人给坑死了。
阿清觉得,自己那么点同情心又在开始作怪了。
都怪小蒙将军,如果不是他,萧贤小朋友的自尊心这么会被如此打击。
哼,他敢打击小朋友的自尊心,那她也来打击一下小蒙将军好了。
就在小蒙将军这个话题已经过去时,这位太后娘娘嘴角噙着笑,一转头又将矛头掉转回来,“童言稚语算不得数,但小蒙将军单凭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反驳我方才说的话未免太过欺负人了,我且问你咱们脚下这片土地历经多少年又从何时有会持续多久成为王土?”
“这——”小蒙将军不料阿清的问题如此猎奇,一时竟无法达上来。
毕竟此处临近边疆,边疆地界本就模糊,这年代太过久远,甚至还要追溯到高祖时期……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为难他这位武将了!
但身为萧异的左膀右臂,小蒙将军只得说道:“这片地界那当然是千秋万代属于我们北商的!”
“错!”
阿清毫不留情的一口否定小蒙将军,不骄自媚的嗓音此时听来丝毫没那些女子胭脂粉气,字字掷地有声。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朝代更迭变迁亦是顺应这个道理,一个王朝短则数年成为历史长则百年名垂青史,但这数百年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也不过是占据了一隅之地的辉煌而已,天下之大拼上你一生也无法一一涉足。在这片土地诞生出第一个生命迄今早有数十亿年的历史,在此时此刻之后更有无法计数的将来在等着今后的子子孙孙去记载。王,固然地位尊重,那么在西延的尽头,在东阳的最东边,在南落的最南边有什么?无边无涯的海的那一边有什么?你在此地所拥有的的权利仅限于此地,出了这个圈之后你与常人无异,人类何不渺小?”
小蒙将军:我是谁?我做了什么?我在哪儿?
一席话,数百字,没有任何停顿,她说的理所当然,眼中熠熠生辉,在与萧贤说话时口吻不自觉的就温柔了几分,“贤弟,本来每个人都有权利可以选择过怎么样的人生,但你不可以,于你而言无知并不可怕,甘做井底之蛙也并不可怕,但你一定要对未知心怀畏惧,心怀畏惧才会猜测才会自省才会做选择,若你无知无谋且盲目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敌人暂时没想起来你,尚未从井口倒下一泼毒药。”
最后一句话,韩岩险些没憋住,反应过来时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巴。
但已经晚了一步,阿清将他的动作看的仔仔细细。
“韩岩,我说的不对吗?”杏眸微微眯起,口吻虽是柔柔的,但听得韩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