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能够通过一场发呆想明白,但也有很多不能。
这一回,江晚是真难住。
她从思考中回神,依旧没能给他和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们先按原计划再说。”
她道。
毕竟他的意思,是不管五皇子和其他皇子怎么在京里各自施展本事,他要健走偏锋,佣兵自立。
也就不用担心五皇子及其背后的文家怎么黑他。
“现在局面如此,文家或者五皇子真有打算也不会黑你,不然的话,国家谁来保护。”她想明白了这一点,“而其他人,不可能让他乱来。”
“这么快便想明白了。”他毫不吝啬夸奖。
她白了他一眼,“殿下就不用夸奖了,如果真这么看得上我微薄的能力,就把你选择这条路另外的考虑告诉我。”
他笑了,眉眼温柔,这个时候她才感觉他跟秦燃真的是兄弟。
不过,还是差太多.
他光笑却没真打算解释。
罢了。
虽然感觉他还有隐情,但的确他的选择是最好的。
她起身过来,把信交给他,然后道:“借用笔墨?”
他一摊手,“随意。”
当提笔要写的时候,她才发现,哪怕明确知道自己所写的内容旁人不会看到,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把想法感情诉诸文字。
“怎么不写了。”他在旁边问。
她点了点笔帽,“太多想说,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我们不赶回京,他在京里会很难。”
“我不在,只要他这边还是如之前一般的态度,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秦诏熠所说,只要是以前的那安王,自然不会如何。
但问题是,已经不同了。
秦燃再一次从齐国公为其举办的宴会中回去。
他满心疲惫。
回到安王府之后,他便问管家,“可有来信。”
普通的信件他不会特意询问,他等的是厉王和郡主的来信。
“回爷,才五日,大概还在路上。”
“如果收到马上拿来给我。”
他往书房走去,远远就看到一窈窕身子的女子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他一见到人就转身。
“爷!”对方还是先发现了他。
如此再避开,反而显得刻意,他只能留步等着对方走近。
“杨姑娘。”
“殿下安。”
“杨姑娘带伤,好好休息才是。”
在他给江晚的信上没有提到很多事,包括杨乔蓉。
在一月之前,几个皇子先后遭遇到了刺杀,连他这原本的病秧子都没有能够幸免。
而当时,他正被齐国公带着在护国寺偶遇了杨家祖孙。
之后的事是他来不及防备,杨乔蓉为救他而受伤.齐国公便以他府邸有专门的大夫和药材库以及她是救他才受伤为理由,让她入住了安王府。
他本就不愿,可不知从哪里传来风声,说苏炎烈将军尚有血脉在世,然后皇帝那边莫名就听闻了杨乔蓉对他的“救命之恩”,过问了他的选择。
这般,他无法不同意将人安置。
杨乔蓉带着一股伤后的脆弱道:“乔蓉在王爷府里深受照顾,心有难安,便做一些日所能及的事。听闻爷最近忙碌,必然忘记按时用餐,便炖了汤给爷。”
“本王身体不适合进补,要辜负姑娘的好意。姑娘在王府不用不安,能快点恢复,便是本王最乐意见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