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两次弑父,是为谋逆大罪。现如今落得个被贬庶人,终身看押宗人府的下场。
可好做不做,偏偏又是在皇帝大寿这阵。宫里头皇帝被气吐血,他这边如果还是大操大办会不会不好,可如果低调办,又会不会让皇帝不高兴?
礼部尚书头疼这生辰都快要秃头了。
秦诏熠知道他来由之后,冷笑道:“所以钱尚书是想拉本王来做垫背。”
“王……王爷!”钱尚书发现自己压力指数飙升,“下官怎么敢!就是,就是与王爷商量商量!”
“跟本王无关,要商量找别人去。”
他是太好说话?还是纨绔不给面子小王爷的称号久未人提,都敢打主意到他头上。
钱尚书现在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到底怎么脑子一热来找了厉王商量?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江晚。得,这会儿倒是想起她这么一个人在了。
江晚默默转移了视线。
您老眼昏花,我还有近视呢。
钱尚书没能讨到好,灰溜溜离开。按照江晚说,他就是纯粹琢磨“老板”的心意不敢明白问自己死扛着的代表。
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等皇帝缓和过来之后,自然会自己传话下来。
被人一打岔,刚刚的话题没继续,但江晚也想到一件事。
她看了外头,见没有人之后赶紧去关了门,然后靠近秦诏熠。秦诏熠本就对她的行动格外注意,侧耳凝神听,听到她关门,听到她朝自己跑来。
没有任何想法,但不知道为何却红了耳朵。
江晚并没有注意到,她到他身边后低声道:“如果皇上生辰你还是没有康复,是不是不要参加的好?”
生辰毕竟不是别的场合,即便皇帝因为大儿子的事而没有心思大操大办,可皇帝生辰依旧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他侧头蹙眉,“你就说这?”
“恩?”她满头雾水。
他撇开脸,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前后语气顿变,他冷漠道:“朝廷是给你开了俸禄,你别想蒙混过去,做事!”
“……”
哦,俸禄的确是一件她身为女官更确实的点。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价,说到底这些俸禄她根本就看不上。
现在要调查那民间的杀手组织,首先还得调取档案。
有哪一些是刺客犯案,看能不能有线索。但这就涉及了江湖气,而江湖上的事,十件里八件不会报官,也就更不可能在大理寺有案卷纪录。
可不管如何,上头要办那就是没有也得办。而且还不能让旁人知道你在调查什么案子。
江晚只能以秦诏熠要调阅近二十年内发生的案卷为理由,大范围先取得查阅案卷的资格。
她带秦诏熠到了资料房,开门之后看到那一排排的资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什么?”身边的人催促。
江晚默默把挽起的袖子给放下,雄心壮志是好,但还是得面对现实。
“爷,这要是找,没个几年也找不全。”
“那么就找几年。”
“……”
您眼睛看不见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不能让旁人知晓,而她跟他,只有她一个人一双眼能寻。做事的是她,他当然能说风凉话。
似是感受到她没有出口的吐槽,他道:“谁让你所有文件都看了。”
“哦?请赐教。”
“蠢。”他先一步进,“跟本王过来。”
不知为何,他的话总带着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