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熠定定看着江晚。
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并不是很亲近,甚至可以说排斥,可该做的事,她又全部认真在做。
他低头。
想到身体里吵架的那两位,他纯白的人生中又染上了色彩。
莫先生拿着银针看着他们,江晚余光瞄到秦诏熠,见他的反应,以及颤抖的睫毛,心生惊讶。
哪怕是上辈子历练不多,恣意妄为意气风发的少年期,也没现在这个摸样。
所以自己猜测他不会怕的想法也不一定准确,他可能真怕打针?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宛如战神的男子真是完全不一样。
莫先生道:“先让我看看伤口。”
江晚让出位置,只不过因为他揪着衣角所以没办法离开太远。
她下意识放柔和,“你别怕,先让莫先生看看伤口,如果实在不想扎针就另外说。”
莫先生看着俩人相处,“他原本不是这个性子吧。”
“……”
“我的意思是,他撞到头之后是不是有奇怪的行为。”
他是这个意思?
她还以为他知道秦诏熠呢。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桃花村既然离京这么远,地形上又不方便进出,而秦诏熠是皇子,即使有名也不该直接对上号。
她想了想,然后还是做了保留:“他会头疼,性格不能说改变,也没有其他奇怪的表现。”
虽然说不能忌医,可莫先生给她的感觉并不好,秦诏熠是平常人的身份就算了,他是皇子而且还是武将。
他的脑袋,她也不敢随便让不认识的人扎针。
莫先生点点头,并没有再继续问,而是放下银针查看伤口。
秦诏熠看着莫先生,眼神没有任何防备,他只是真以一种绝度毫无个人情绪般看着他。
莫先生低头跟他的视线对上了几次。
快速检查过后,他道:“头上肿起未消,很有可能影响到脑中经脉或有淤血。既然你们不考虑针灸,那最好赶紧离开到京内找大夫看看。”
秦诏熠听着很平静,像是听不懂一般,只又再次恢复眼神追江晚的状态。
江晚则是蹙眉。
她还未做回答,莫先生继续道:“今日来不及,我会替你们联络出村,到时候送你们到镇上,之后你们是直接就医还是回京就自己选择。”
他过去找了药,然后递给江晚,“暂时先用外敷。”
江晚接过之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是考虑秦诏熠的情况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会有麻烦,但现在就感觉是不是自己太小心谨慎反而做错了。
她正要想着是不是选择让莫先生给秦诏熠针灸,秦诏熠站起来过来拿过了药包,然后跟莫先生道谢。
他的表现显然是学着江晚,可隐约又在阻止江晚可能做下的另外决定。
她看他,“你确定不要针灸?”
他点头,平静回:“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你要想清楚,我无法对你负责。”将来真出事,可别找她。
他歪头,然后笑了,“恩。”
这回应也不知道是关于什么。
江晚相信他有认知能力。他排斥,她自己也有所保留,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针灸。
至于留下的原因也不成立,莫先生根本不承认他妹妹与她相似,她便接受了莫先生的善意,安排好外出的交通工具之后就先离开。
不过,在莫先生放下药膏要离开的时候,她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