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血肉的声音在谈话之中如愿被忽视。
至于痛不痛,那只有当事人知道。
江晚余光看了一眼在被处理的伤口,手指微动,想起第一次看到他受伤之后的事。
那也是牵扯进一些纷争比较敏感的时期,他受伤的事同样不允许被透露。
他在那时,选择到她院子里藏身。
“爷受伤的话,不请太医,至少让大夫过来看看。”
“不行。”
“可,你这情况不处理不行啊!”
秦诏熠选择来江晚的住所,除了大家都知道他与王妃不合,此地是最好的藏身之地之外,其实也有另外的理由。
他并不相信江晚。
能够替代堂姐嫁入王府,她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吧。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压下不屑,他直接撕开衣服,“你来就成。”
“我?”
“怎么?不行。不是你天天变着花样要讨好本王。”
江晚:“……”
说实话,在她看来,一开始的秦诏熠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少年。年纪摆在那儿,她自己又是经历过一世的人。只是渐渐认识他之后,她的确动了怜心。
在看到他发现府里奶娘对他儿子好,他流露出羡慕眼神的时候。
在看到他在练武场不要命练武,只是逃避他不愿意过的生辰。
以及,他面上训着下属,却让人送去了银子,因为这家伙是为了给老母亲过生辰才会在训练的时候失误。
她听说了他的事,所以也知道他有偏见,比如对自己。
有做过努力,只是有些人的偏见很深。想着以后总归跟他还有很长的日子,慢慢来,他总会了解。
所以此刻被他带着目的性的话讽刺,江晚也并不是很生气。
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她越是如此,越是让秦诏熠认定她心机重而已。
不知道的她,想了想之后点头,“好吧。但是!如果爷的伤势一旦出现情况,就一定要找大夫。”
“你是在命令本王?”
“是担心爷。”
秦诏熠冷哼了一声。他根本不信。
江晚也不多解释,她走到秦诏熠面前,胸膛腹部的伤口实在过分狰狞,她倒吸一口冷气。
实在不敢相信他伤的这么重,刚刚居然还有心情跟自己抬杠!
这男人真是!
之前隐隐约约就感觉到他很不在乎他自己,身体健康,所追求一切,在他身上都看不到。
“江晚,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爷!”
“是是是,不看了,你别生气,小心伤口!”
“你现在是当爷孩子哄嘛!”
“怎么会呢?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跟小孩子一样不懂事。”
秦诏熠抿嘴。
虽然她很爽快承认,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江晚难得话多,“爷,这是怎么伤的啊?”
“你探听这些做什么。”
“……”真是刺猬啊刺猬,浑身带刺,这么喜欢找茬,以后给你玩找茬游戏!
“嘀嘀咕咕什么。”
“啊?没有。”
她马上就换了一个话题,秦诏熠发现今日她特别多话。
“你在做什么?”他突然问。
“消毒。”她回。
让人拿来了白酒和烧了火,古代是一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地方,但同时也是一个有内力护体的神奇时代。
可不管秦诏熠体质怎么好,刀子动肉,绝对要小心处理才行。不能他看着好似无痛觉,就当他毫不在意。
“要喝一点吗?或者局部麻醉……”
“不需要。”
他一贯的准则就是不愿意用麻醉。他不相信别人,不愿意将毫无防备的自己交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