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清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过,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在月苑闻到这种血腥味,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白麓清心下一紧,直奔到付和铃身边,反复打量着她:“你受伤了?”
“不是。”付和铃摇摇头,低头向床上望去。
白麓清这才看到床上躺了一个男人,脖间的纱布被血浸透了,地上也是一片血迹。但不是付和铃出事就好,白麓清松了一口气,这才关心起眼前的事儿:“他是?”
付和铃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若竹:“不知若夫人突然来此,是有何贵干?”
若竹一进来看见这一幕,就和宝璐一样,被吓得惊声尖叫,此刻更是紧紧抱着婉儿的胳膊,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听见付和铃的问话,若竹声音颤抖着,将方才和白麓清说过的话,大意又说了一遍。
付和铃听着她这些话漏洞许多,心下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现在不是追究她的时候,付和铃正好接着她的话,顺势跟白麓清解释:“若夫人所说的那个新来的伙计,便是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付和铃眼神看向地上的那些金银首饰,和那盏琉璃灯盏的碎片:“如王爷所见,此人在王府行窃,被臣妾抓个正着。臣妾正打算责罚于他,没想到他又失手打碎了臣妾一个最喜欢的琉璃灯盏,臣妾心疼的很,一时说话重了些,没想到他就害怕至此,生怕臣妾会迁怒于他的家人,直接捡起地上的琉璃灯盏碎片,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臣妾也是无心之举,求王爷明鉴。”付和铃说的真真的,盈盈就要跪下请罪。
白麓清哪里舍得让她跪,付和铃刚一俯身,他便上前扶住:“一个小贼罢了,王妃不必挂心。”
“倒是王妃,”白麓清安慰似的在她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吓坏了吧?”
付和铃摇摇头,蹭进他的怀里。
折腾了这么一番,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结果,婉儿不甘心,觉得小五子一定是因为办成了事,才被付和铃灭口的,开口想要提醒道:“可是这里不是薄……”
香字还没有说出口,若竹拉紧她胳膊的手却突然失了力,径直向后倒去。
“夫人!”婉儿连忙去扶:“夫人,夫人?王爷,夫人晕倒了。”
现成就有一个大夫,付和铃吩咐人把若竹先扶到她房里休息,让李彦和去为她把脉。
“王妃不必担心,此人是自作自受。这里血腥气如此重,王妃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呆了。”白麓清也带着付和铃回房,让下人们进来,把那屋里的血污收拾干净。
若竹已经醒了,只是神情还有些虚弱。
李彦和向他们禀报:“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好好休养,多多休息便可。”
“此事,本王妃也不会怪罪于你,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付和铃看准了她的想法,直接跟她说,也省得她在这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