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敞亮啊,那就好说话了。”那人擦着手上的刀,意欲明显:“姑娘既然这么敞亮,怎么会不明白魏大人的意思呢?魏大人托我给姑娘带个话,大人虽然有耐心,但也经不住姑娘这么耗呀。姑娘要是再不早点回心转意,下次废掉的,可不只是他的一条胳膊了。”
“我知道了。”若竹气得浑身发抖,重重的应下了:“现在可以让我去请大夫了吧?”
“那是自然,姑娘自便。”那人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吩咐带到的话也说了,收起了刀,一抬手,招呼了那些人,跟他一起出去,临走了还不忘拆了顺福楼的招牌,砸了个稀巴烂。
李贵丰连忙跑出去:“我这就去请大夫。”
“快,先把他扶起来。”于洋招呼了几个人,帮他一起把丁一山抬到床上:“轻点儿,注意别千万别碰到他的胳膊。”
若竹看着眉头紧锁的丁一山,和被砸烂的招牌,内心无比的自责,本来付采苓一个好好的顺福楼,于洋和丁一山他们的日子,也是平和喜乐,都是因为她,才会变到现在的样子。
婉儿看着她脸色不对,问她:“你在想什么?”
若竹强忍住眼泪,语气坚定:“我要去找他,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也全部应该由我来承担,不该让于老板他们来替我承受。”
“不行啊,”婉儿快步跑到她前头,拦住她到外头的路:“那个混蛋正愁你不去呢,你要是去了,就更是狼入虎口,一定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可是,”若竹摇摇头:“你也看到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要是下次,他再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怎么办?”
“他本性就是个混蛋,不会因为你屈服于他,就做任何改变的。”婉儿也心疼丁一山,可是不能就这样看着若竹葬送自己的一辈子呀。
“没有别的办法了……”若竹长舒了一口气,要推开她向外走:“待会大夫来了,丁一山还要麻烦你好好照顾。”
婉儿还没来得及拦她,自己的肩膀上先被人搭上了一只手。转回头疑惑的看着来人,既然是自己这一生再也不想见到的两人。
“妈妈?三娘?”若竹见到他们俩,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从前在万花楼的日子,从小不愿意接客被毒打的日子。婉儿也是如此,身上已经消失的鞭痕,此刻却仿佛重新拥有了生命力,在隐隐作痛,让她喘不过来气。
若竹急忙把婉儿护在身后:“如今若竹已是自由之身,与万花楼已再无瓜葛,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你不要如此见外嘛?”三娘扭捏着走上来,扑面而来的脂粉味,熏的若竹直皱眉。
三娘一看不乐意了:“都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装什么清高呢?”
老鸨在后面干咳了一声,三娘想起正事,直奔主题:“不跟你废话了,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你,我知道,你现在是自由身,三娘管不了你了,可是你这身后,不是还有一位可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