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都没能送到白麓清手中,白麓清也没有坐以待毙,一直在暗中仔细找寻。他想起之前方牧心总是自称侠士,便调用了所有主力去调查武林方面的信息,只是武林中人向来不愿和朝廷扯上关系,所以进度十分缓慢,但也并不是全无收获。
白麓清也拓印了那只玉扇坠儿上的“方”字和纹印,让他们对照着去找。只是江湖中人,大多居无定所,闲云野鹤,这样找虽不算大海捞针,但也要耗费好些时日。这一找便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今日探子送来消息,他按照白麓清的指示,去江湖中找寻“方”姓的人士,已经有所眉目。他们按照白麓清的条件,筛出了几家,都无甚稀奇,不过是闲门散户,唯独有一个让白麓清十分在意,便是如今江湖的武林盟主,便是姓“方”。
可是仅凭几面之缘,白麓清也无法判断方牧心的出身,再者来说,他们江湖中人,也无甚过于明确的阶级地位。
寻找已经举办过葬礼的王妃,白麓清除了告诉了许硕,谁也不敢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连手下的探子们也不知道他找方“姓”的目的。如今将范围缩小了许多,白麓清觉得自己要亲自去会会他们了。
“微臣愿跟随王爷一起。”许硕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只是王爷,江湖路远,王爷若是要亲自前往,不在王府多日,恐怕难以隐去行踪。”
“不必忧心,本王已有主意。”白麓清想起了今日早朝,朝堂上大臣向皇上禀报的事。自己便亲自去找了皇上,主动请缨,要替他去巡视边陲小镇,安抚民众,体察民情。
皇上正愁没有人愿意去吃这份苦,那些个大臣们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肯去?而且这事儿虽然得是个有身份的去压场子,但是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大功劳,反倒是离开朝堂这么久,不知道自己攒下的权力会不会有变动,一个个都脚底抹油,很快就溜了。白麓清此时出面,想为皇兄解忧,说的也是名正言顺,皇上没有理由不答应。
巡视这种事,路途遥远,周期又长,他中间自己去了什么别的地方,哪有人会注意到。白麓清规划好了路线,三日后便很快出发。
三日后,便是十五了,方牧心担心她身体受不了,提前两天便早早带她从武林盟出来,慢悠悠的往观阳城的方向赶。
付采苓最后在观阳城外一处茶馆落了脚,她信中所说的那棵大柳树,便正是在这茶馆的门前,只要白麓清一出现,她立马就能看到。
也不知这算不算近乡情更怯,或者说是小别胜新欢?付采苓端着茶杯,眼睛盯着柳树,却又觉得若是被白麓清看到自己这样直勾勾的、满眼期待的盯着,又要得瑟好久了,所以付采苓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来,可眼神还是控制不住的往那飘。
今日因为害怕被人认出来,付采苓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仅仅从她眼睛里的亮光,方牧心别能猜到她的心思了。
若是付采苓哪怕有一点点的不专心,都会发现此刻方牧心陪她消磨等待时间的笑容,有多苦涩。
也许是因为紧张,茶喝得太多了,付采苓忍不住走开一会儿,留方牧心在这盯着。转身的瞬间,白麓清策马从茶馆门前走过,却是微服,一身素衣混在骑马的队伍里,在方牧心眼前一闪而过。
付采苓似有感应,莫名其妙的转回头,看向门前时,已然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