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月听到此话更害怕了,她看着马车外有人血肉模糊,有人已经靠在树干上没了气息,眼睛还未闭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余喜民下了马车,前方的劫匪被刘公公的人挡住了,她往城里的方向跑,人多了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她直奔李府的方向,余芊芊看在余源川的面子上也会保护她。
余源川走之前可是让余芊芊关照她们的,她不会不管她的,此时的苏映月已经不记得曾经对余芊芊冷眼相待的事实了。
刘临渊眼看着带来的人一个一个被杀,而敌方的人还有一大半,今日他的手上若是沾染上了余家人的血,余芊芊岂不是要恨死他。
可如今此番形式却不是他能控制的,重伤之下,他骤然跪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剑刺穿了苏映月的心脏。
“不......”之后的哑在嗓子之中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刘临渊亲手葬送了余家的人。
皇上已经要舍弃他了吗?刘临渊捂着胸口的那柄刀,仰头看着今日的天空,透过树木枯枝看着白云朵朵的天空,他也要离开这个世上了吗?
“嫂子!”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清脆如泉水潺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刘临渊回头去看,赵静姝瞪大了双眸,惊愕看着还准备再刺一刀的劫匪,袁将军带来的人把劫匪团团围住,劫匪们一看情况不妙,相互对视了一番,冲出了重围。
赵静姝站在枯枝树木之间,一袭浅色粉蝶戏花云间裙,身后是并不刺眼的圆日绵延着白云朵朵直到天边,入冬的景色也不及她容貌半分,清澈的眸子惊愕看着负伤的他,一时竟无言。
刘临渊在她看过来的一瞬有一丝的狼狈和愧疚,漆黑的眸子不敢看向他,他别过了视线。
赵静姝上前发现苏映月紧紧的护着余喜民,刀尖也透过苏映月的心脏刺入了余喜民的衣衫中,好在只进入了少许,是皮肉伤,正在劫匪要给余喜民补上一刀的时候,她便带人及时赶来了。
赵静姝把余喜民抱入怀中:“喜民不怕,姑姑来了。”
苏映月蓦然睁大的双眼,惊恐的死不瞑目瞧着赵静姝,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断了气。
余喜民哭着回头,却被赵静姝捂住了眼睛:“喜民,别看了。”
余喜民也有七八岁的年纪了,自然已经知晓了许多事情,他扒开了赵静姝的微凉的手,看着娘亲已经断了气,泪水积聚在他的眼中,哑声叫着苏映月:“娘。”
袁统领站在刘公公面前,目光悲悯的看着他,只是眼神瞬间的交汇,刘临渊便知晓了怎么回事,怪不得刚才他们出城竟是如此容易,太后在前算计,皇帝在后算计。
而他不过是他们弃掉的棋子,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了,太后知晓了他是皇帝的人,而皇帝也不会全然相信于他。
当年的教训并没有让皇帝长血,甚至他故技重施想要再次诬蔑太后,为了扳倒太后皇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天下之人只要可利用便都能利用一番,旁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这样的君主毫无仁爱之人,即使是自己手下人的家属亦不会去保护,为了防止这些事情传出去他会灭口来阻止事态扩大,继续广纳贤士,让这些人为他卖命。
不仁不义,岂可为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