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贞听到此话愤怒的瞪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和她同归于尽:“你可还有心。”
赵静姝只觉得肩膀都要被他给捏碎了,而她也不敢动弹半分,泪水顺着下巴落在他的手上,哭腔浓重:“对不起。”
李诚贞呼吸沉重,胸膛剧烈的起伏,手劲儿奇大,往日让她心醉的温柔眸子此时却用憎恨的眼神看着她,何其悲凉!何其痛楚!
他猛地松开了手,站在一旁,似是强忍着什么,仙鹤上的金丝微微反光,最终他冰冷的开口道:“望你言而有信。”
说罢他便离开了卧房,似是再待下去就要失去理智了。
赵静姝靠在床边,只觉得天崩地裂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而她能做的只能是远离李诚贞不在让他受伤,即使是有别的人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自那天以后李诚贞就从未在卧房出现过,他的生活起居全部都在书房里,她每每能看到的只有她的背影。
太后对她更为亲近,她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每日能看到李诚贞的时候却是在朝堂之上,她近乎贪婪的看着李诚贞的容颜,看着他清风傲骨,冷若冰霜,一时间仿佛变了个人,不再再无温润如玉的风采。
她所谏言之事就像是到了麦子收割的时候一般一点点的全部收割了回来,她对国事风吹草动的敏锐超乎他人,让太后更为青睐于她。
太后党的大臣们向她靠拢了太多,就算是休沐的时候李府也是门庭若市,反观皇帝党派那边就像是被太后这边打压的没了生息,太后这边可是春风得意,而赵静姝也没了笑颜,见到刘公公也是尴尬异常,他似乎是知晓了什么,一如往常对她不理不睬,仿若那夜什么也未曾发生。
赵静姝又升官了,官居一品,高高在上无人再敢轻易动她,可她在朝堂上和大臣们辩解的时候却少了,任由皇帝党的大臣们发难也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仿若死水看着大臣们,竟也和以前判若两人。
“子期,你和余氏可是闹了别扭?”于太傅平日里向来喜欢讽刺赵静姝,往常赵静姝还会神采飞扬笑嘻嘻的气得他吹胡子瞪眼,而如今她只是静静的站在朝堂之上,任由他嘲讽也不说话,让于太傅颇为不适应。
“未曾。”回应于太傅的是得意门生清冷的态度,说起余氏来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刘临渊也未曾看见赵静姝和李诚贞出宫时走在一起时的场景,再无余氏歪头瞧着李诚贞笑靥如花,她背着小手,缠枝莲的青色小袍漾起令人艳羡的弧度,而素来温文尔雅的户部尚书也会耐心又温柔的低头倾听着她的话语,时不时和她相视一笑。
赵静姝垂着眸子独自走在宫道上,时隔那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就像是过去了一个春秋,她的脸色始终苍白,许久不见健康的红润之色,眼底的倦态太浓重了。
余源川眼看着妹妹和妹夫两人闹了别扭,问及妹妹,妹妹却也不肯说,只能跟着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