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今世上武功能达到他之上的人,无非就是自己的父亲或者还有哪几个不问世事的隐士高人。
司马峤又如何能比的过他。
两人皆是相同的目的,但是瑞灵均明明就是暗地里在帮助太子殿下,他又如何会帮助老皇帝得到虎符。
那既然不会,又为何不阻止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任这件事情发生成这般!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
人都是好好地回来了,这件事发生之后他怕是早就知道了结果,竟然还能瞒过自己这么久!他到底什么用心!
雪孟诺现在是真的不觉得他瑞灵均会是自己的大腿!
付姨和纯姨看着二人离去,周围都是灯红酒绿,洋溢着即将过年的氛围。
而雪孟诺的心底却是冷了再冷……
她认为她这一世是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父兄的,如今却还是和前世一样的场景。
甚至父兄竟然比上一世还要过早的离开自己。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想保护他们,她只是想留住他们,她只是想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这是回京城的路?我们又要回去?”满吉小心的问道,以前她遇见伤心事的时候,额吉就会故意找别的话题引开自己的注意。
“回去找个人”雪孟诺回答的简单。
从知道自己父兄殉国之后,她整个人就变得异常。
满吉心思最细,一个人的变化很快就能知道,虽然这个人能笑能哭,能吃,但是她好像周身结了一层比草原的夜晚还要冷的冰。
再烈的阳光也化不了。
这一切都是那库木洲造成的!
那时候她还小,看见自己的外祖和祖父被库木洲这般残害的时候,心底也是那样一片死灰。
如何哭都哭不出来,却是真正的伤心欲绝。
那时候她很久都茶饭不思,只想着怎么让库木洲倒霉,去死!
可是自己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还有那些和自己一样在草原深处逃命的族人,她得为他们考虑,就不能不管不顾。
再之后的这份仇恨,就被她埋在了心里,如今竟然被眼前的这个人轻易地就挖掘了出来,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绝不会保留一点,库木洲必须死!那些他的手下也必须死!”满吉这般单纯可爱的女孩子脸上,其实也有仇恨留下来的阴冷。
明明可以以美好的样子摆在世人面前,却偏偏因为他人的一时贪心毁掉了所有的应该。
满吉一脸愣愣地看着刚才她碰见雪孟诺的府墙。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府就是她父亲那个大名鼎鼎的西王的府邸,后来一想,她从自己家里出来还需要翻墙吗?
“这是哪里?”满吉实在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
“当朝兵部尚书的府邸。”雪孟诺声音极冷。
满吉心里一咯噔,她竟然从雪孟诺的话里面听出了恨意,虽然不深,但是的确是存在。
难道雪孟诺父兄的死,这个人也参与在期中?
雪孟诺翻身下马,走到墙根上,刚才丢下的绳子还在。
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逃了。
雪孟诺自嘲一笑,然后又在绳子的另一端系了一根树枝,然后将那绳子扔到上面,按照之前逃出来的样子,又爬了进去,然后站在墙头上,对满吉说:“将下面的绳子丢给我。”
满吉哦了一声照做,将那系着树枝的一端系扔了上去。
雪孟诺眼疾手快地接住,然后将一端扣在了墙头,将另一端丢了下去,自己便又慢慢爬下去。
“我待会把绳子丢给你,你按照刚才的方法进来!”雪孟诺在下去之际对满吉说。
满吉点头,然后按照雪孟诺的方法也爬了过来,不得不说,齐人的智慧还真是高。
“恩?什么声音?”雪孟诺回头看向满吉,一脸警惕。
满吉尴尬一笑:“呵呵,我肚子饿了,肚子的声音,没事没事,没有被发现,我们走吧。”真是丢脸丢到她的大草原去了!
“你在院子里等我,我马上出来!”雪孟诺知道满吉不怕冷。
满吉站在瑞灵均的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原来中原人的房子院子这么小啊!不过这些假山假水倒是精致。
想想自己的草原,那是放眼望去都是院子啊!
雪孟诺直接推门进去,瑞灵均却没有睡着。
这几日的事情的确是够他想了,他也不是什么神人,太子的事情,雪孟诺的事情,还有司马楠的事情。
一件一件的都发生了完全不给自己喘气的机会。
这会听见了有人打开房门,马上坐了起来:“谁?”
“哼!还能有谁!”雪孟诺冷笑:“你倒是心大,真是睡的着。”
瑞灵均皱眉,为何他觉得雪孟诺话里有话,从晚膳的时候雪孟诺便不对劲,现在竟然来了自己的院子里。
“郡主晚上不睡觉,跑臣的院子里来所谓何事?”瑞灵均问道。
“放心,不会影响我们两的清白的,你还能风光地娶司马楠。”雪孟诺嘴角噙着笑,一副无害的样子。
瑞灵均皱眉,是谁将实情告诉雪孟诺的,他不是说了要绝对瞒好的吗?
雪孟诺出来了小香竟然没有反应,都是干什么吃的?
“司马楠的事情,我有去皇上那里撤回圣旨,可是皇上不愿。”瑞灵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雪孟诺解释的那么清楚。
雪孟诺嗤笑:“谁愿意管你有没有去,你娶谁又干我什么事情!只是瑞大人!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知道了却瞒着我的吗?”
瑞灵均心里暗惊,却还是道:“臣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郡主!”
“哈哈哈哈!没有?”雪孟诺大笑,笑出了眼泪。
却让瑞灵均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心疼。
“我父兄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你明明是去北疆了,为何不保我父兄安全!为何!”雪孟诺停止了笑,眼神直逼瑞灵均的脸。
看来全是知道了:“你如何知道?”
“半夜偷出你尚书府去玩,竟然不小心听见了这个消息,你能堵住你府里人的口,你难道能堵住世人的口吗?”雪孟诺点燃了瑞灵均房里的烛灯。
皈依就在不远处守着,看见瑞灵均房里的灯亮了起来,赶紧到门外:“少爷可有事情?”
瑞灵均看着雪孟诺在灯下映出来的哭红的眼睛,然后对外边的皈依说:“没事,夜起睡不着,看会书,你下去吧!”
皈依应道,然后站回了自己的原位,今晚轮到他守夜,那明天就是岿然跟着少爷了。
“如果我今夜没有出府,你还要瞒我多久?”雪孟诺质问道。
瑞灵均没有说话,他的确不知道这个事情会瞒多久。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瑞灵均这也算是实话实说了。
“你为何要瞒我?不是心里有鬼你为何要瞒我?”雪孟诺逼问着瑞灵均,她心里就是绝得,瑞灵均跟这件事情是有关系的。
瑞灵均没有说话,他的骄傲不让自己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
人人都有苦衷的,但是不代表人人都会说出来。
雪孟诺点灯就是为了看瑞灵均的神情,就是为了让瑞灵均暴露在外,这样她才好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嘴脸!
她分明就看见了瑞灵均眼底的闪躲,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是啊,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将自己的事情与自己说吗:“你为何不告诉我!我父兄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瑞灵均!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雪孟诺说着眼泪就出来了,那是自己的亲人啊!
“不是我”瑞灵均只回了三个字。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啊!那你为何不救他们!为何!”雪孟诺走到瑞灵均的身前,攥住瑞灵均的衣襟,拼命地摇着。
她就是想要从瑞灵均的嘴中得到一个真相,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为什么要让她落得如此的下场!
瑞灵均动了动嘴唇:“好,我说与你听!”
雪孟诺慢慢地放开瑞灵均的衣襟,然后含着泪看向瑞灵均:“希望你不要骗我。”
瑞灵均眼神直接,看向雪孟诺:“该说的我都会与你说!”
“皇上让我去北疆西王府用假虎符换取真的虎符,我刚出京城就知道司马峤是跟在我的身后的,但是我不能暴露,就全当自己不知道。到了北疆之后,我去找过西王,西王不见我,我来我便去袁无那里,袁无带我见了世子,谁料司马峤比我早一步找到世子,与之攀谈,我搅了他们的谈话。后世子找到我,从我这里拿走了假的虎符。”瑞灵均直接简明扼要。
雪孟诺问道:“然后呢!”
“之后故意让我向司马峤透露虎符在世子身上的消息,然后故意造成虎符被抢的假象。我知道后连夜离开京城,却看见京城的兵马都往西城门去。经查是西城门被人意外打开,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那个从城内打开西城门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瑞灵均看向雪孟诺:“我能说的我都说了!”
雪孟诺点头:“那个打开城门的人真的没有任何人瞧见。”
“守夜的士兵当夜全部被杀!”瑞灵均看向雪孟诺。
雪孟诺突然皱眉,问道:“五皇子抢了虎符之后是往哪里离开北疆的。”
瑞灵均也是一愣,这是他之前没有在意的,他以为司马峤是做足了准备之后才能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