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不要再如此戏弄臣了,臣的确是有要事要办!”瑞灵均最后再行了一次礼。
司马骥用折扇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既如此,柯尚书也可以不顾及皇兄的性命?”司马骥冷笑一声。
瑞灵均皱眉,司马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都一清二楚了。
他就是想逼出自己承认自己支持太子司马嶺。
这样好办接下来的事情。
瑞灵均泯唇:“臣是皇上的人,还请四皇子殿下不要这般无端猜测。”
瑞灵均看看天都快暗了。
城门快要关了,在这样耽搁下去,京城都出不去了。
司马骥不说话,心里盘算着到底有几分真假可计。
“既然这样,来人!”
“奴才在!”
“将化骨散给太子殿下喂下去。”司马骥摇了摇折扇。
要是雪孟诺在这里,又要嗤笑一声:“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拿把折扇逞威风,真不怕自己冻着!”
化骨散如其名,是一种剧毒,如果三刻之内不服用解药,那么全身便会烂成一滩血水。
痛苦至极。
司马嶺大叫到:“不要!你蓄意谋杀本宫,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骥一笑,他何时怕过。
司马嶺闭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挣扎。
瑞灵均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司马骥被身后的动静弄得不耐烦:“撬开他的嘴巴!直接灌进去!”
后面的奴才马上用虎口握住司马嶺的下巴,大力的一捏,司马嶺就张开了死死咬住的嘴巴。
直接将黑色的液体灌了进去。
司马嶺咳嗽了片刻,竟真的将一半的毒药都吞入了腹中。
司马骥啧啧了两声,不愿意看见司马嶺狼狈的模样,然后笑看着还是一脸淡然的瑞灵均。
“这是化骨散的解药,只要你承认,这瓶解药我就给他喂下去。”司马骥拿着一个瓷瓶,在瑞灵均面前晃了晃。
瑞灵均还是无动于衷。
他现在不能救太子,绝对不能暴露一星半点。
否则之前所有做的都白费了。
瑞灵均知道司马骥是什么性子,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司马骥如果现在杀了司马嶺,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司马骥无非就是要自己关心则乱罢了!
瑞灵均拱手:“四皇子殿下不要再如此耽误臣了,臣的确只是皇上的人!”
翻身上马的动作,瑞灵均做的极其潇洒。
雪孟诺若是看见,定会赞一句“漂亮”!
瑞灵均只说了一句“臣告退!”
便打马远去,便再也看不见身影。
这下轮到司马骥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的猜测真的有误?司马凉跟怂包太子真的不是一路人。
这毒的喂进去了。
司马骥看向自己身后不断抽搐的司马嶺。
都这样了,竟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要救人的念头,难道真的只是忠心于父皇?
只是那些保护司马嶺的人该做何解释?
其实那些人的确是皇上的禁卫军,只是上次赈灾的时候,皇上派瑞灵均带去保护的人。
皇上没有问起,瑞灵均直接顺水推舟地继续让他们保护着司马嶺而已。
说到底那些人还是皇上的人,再怎么查也只是皇上的人。
“殿下!”
“何事?”司马骥正想不通前因后果,烦躁地很。
“太子殿下真的要撑不住了,是不是该任其这样,至少我们得做的不留痕迹。”
司马骥看向司马嶺。
太子怎么可能现在死,再说了他根本就没想让太子死,他只是想利用太子抓住瑞灵均的把柄。
“榆木脑袋!”
那奴才很难受,怎么好端端的就被骂了。
“请殿下明示!”
司马骥真是气死了:“解药呢?”
那奴才摇摇头:“解药不在我手上,殿下只给我毒药。”
司马骥皱眉,解药怎么会不在他手上呢,难道在我手上吗?
司马骥在自己怀里搜了搜,袖子里也搜了搜,却是没有找到解药。
“蠢货!竟然看不好一瓶解药!”司马骥看着司马嶺已经口吐鲜血了,但还是找不到解药。
最后一急,打开了折扇,却发现那瓷瓶正在自己握着扇子的手里好好待着。
看着那奴才无辜的眼神。
司马骥咳嗽了两声:“看我干嘛!赶紧给他喂下去啊!死了拿你抵命!”
那奴才觉得自己好委屈,但还是认命地喂药去了。
司马骥看着服下解药的司马嶺,冷哼一声说了回府。
司马骥懒得跟这种人废话,狗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来。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五弟竟然这般的刁钻。
唯恐司马峤紧抓着自己不放,他念头一转:“只是刚刚不巧看见了柯尚书,就往这条路而去,看来是绕了远路要出城。”
“五弟也是想要出城吗?”司马骥随口问道。
然后自己暗自嘀咕:“今日怎么都这般,这么着急的出城,我跟柯尚书打了招呼,柯尚书都不理,真是怪哉。”
司马峤就是在府里听下人说,看见瑞灵均自己一人骑着马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这才往这边追的。
瑞灵均是兵部尚书,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有许多人盯着。
现下这北疆又发生了战事,几座城池都被攻了下来。
司马峤难免不会联想到瑞灵均是去北疆的。
但是到底是为谁办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琢磨。
司马峤三思之下还是决定自己骑马追上。
“四哥果真看见了柯尚书?”司马峤就是知道瑞灵均会走这,所以才会赶过来。
这会只是再三确认一下而已。
司马骥冷笑:“五弟爱信不信!”
上了马车,看着还在昏睡的司马嶺,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醒过来。
“愣着干什么!驾车啊!”司马骥真是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带着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奴才出来。
司马峤看着渐远去的马车,没再多想。
一挥马鞭,就朝着瑞灵均离开的那条路驰骋而去。
瑞灵均想到过,自己会被跟着。
却没想到身后策马而来的是五皇子司马峤。
瑞灵均没管,继续装作不知道司马峤跟着自己,一路往城门奔去。
司马峤也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紧盯着瑞灵均。
瑞灵均之所以没有立刻解决司马峤,就是为了让人给自己作证的。
必要情况之下,还可以作为棋子使用。
出了城门,司马峤却是一惊。
他惊讶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城门口停着的是三公主司马楠的马车。
司马楠小他一岁。
作为哥哥,平时自然不会跟自己的妹妹计较。
但也说不上有多亲近。
司马峤原以为司马楠只是出府游玩,没想到看到瑞灵均纵马的那一刻。
司马楠的马车也开始在官道上行驶,与瑞灵均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司马峤暗自惊讶,司马楠怎么会跟着瑞灵均的马车?
三公主司马楠,本来是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好好待着的,可是突然接到自己的线人来报。
说瑞灵均快马加鞭地往城外赶了。
司马楠并不是傻子,相反头脑很是聪明,这些年李贵妃没少教她那些猜人心思的东西。
猜皇上的心思,有时候也是一猜一个准。
作为皇帝的女儿,她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怎么想吗?
竟然这般就让瑞灵均去了北疆拿回兵权。
怎么也不给瑞灵均多派些人手,就他一个怎么可能安全回来!
要知道,他去的可是北疆的西王府,那里的兵马少说也有四五万。
司马楠这会坐不住了:“马上给我备车!”
“公主去哪里?”
司马楠瞪眼:“去城门口守着,快些!不然来不及了!”
这些个下人马上匆匆忙忙的备车。
司马楠坐上马车:“最快的速度,到城门口!”
瑞灵均去的是另一条远路,就算是再快的马,她公主府到城门口的距离也是近的很。
怎么也不会让他快了去。
只等了半个时辰,就见到瑞灵均策马而来。
司马楠没有注意到后头的司马峤。
她的注意力早就全部放在了瑞灵均身上。
一见瑞灵均出来,就已经吩咐了赶紧跟上去。
瑞灵均惊讶更甚,身后有一辆马车在跟着自己。
仔细一看竟然是公主府的马车。
瑞灵均本来以为公主只是顺路出城游玩,本没有在意,但是发现自己走到哪里,三公主便跟到哪里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他停在了溪边,司马楠也停在了溪边。
瑞灵均心里还是不明白司马楠怎么会跟在自己身后。
一个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随她去吧。
瑞灵均继续踏上了去北疆的路。
行知半路,地势坎坷,被大雨冲刷过后几乎没一块好路。
马蹄倒是不怕任何的石子路。
只是司马楠的马车却有些遭殃。
车轱辘已经被石子磨损的很严重了,这周围荒山野岭,也没个店的,再这样下去,晚上也要露宿这里了。
瑞灵均倒还好,早年也去西北打过仗,过惯了军营的生活。
司马楠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楚。
“废物!都是废物!这下怎么办!”司马楠在马车里发着脾气。
现在车轱辘也动不了了,完全被磨平,马车是不能再坐了,顶多撑一个晚上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公主,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三公主出门带了两个婢女,现在也是没有办法。
司马楠骂了句废物,又问车夫。
“公主,奴才只能等明日晴好,再骑着马去山下买个车轱辘,拿上来换了。”车夫也暗叹,这个天气,要是明天晴好,那也是有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