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指手画脚?”薛夫人恼火,但还是尽量客气着。
“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们两位贵公子,竟还不及一个穷郎中。”
“我不是指手画脚,若是往后朱雯要真嫁给了李宝山,被人耻笑的不光是我们药王谷,还有你们两个!”
薛夫人铮铮咬牙,两人却还是那一副表情。
“我们的事情,就不劳烦师娘操心了,师娘有空还是想想,到底要把女儿嫁给谁吧。”
贺易含皮笑肉不笑的说,而贺淳博也落井下石的应了一句:
“正是。”
两人说完就是走了,剩下薛夫人脸色臭的和屎一样。
而离开了房间之后,七殿下和小王爷就在院子口一起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真想不到,咱们争了这多年,眼下药王谷这里居然成了僵局。”
“哼,那又如何,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一盘棋而已,机会还多的是。”
两人各自说了一句,也都不看对方,说完就是朝着两个方向,背对背的走了。
然而暗处,某人正悄悄的看着他们,便是笑了笑,对着树丛说:
“把消息放出去,京城那边,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树丛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然后枝叶哗啦一响,就又安静下来。
对于即将到来的变故,药王谷里的人现在还毫无察觉,都该干什么干什么。
瑞灵均需要卧床半个月,她想着就觉得糟心。
不过薛朱雯为了感谢她,那可真是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尽管薛夫人是个铁公鸡,但薛朱雯已经打了包票,有她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夫妻俩出一分钱!
现在李宝山吃得好住得好,所以瑞灵均沾光,养身子养胎的那些药,薛朱雯全都给她用了最好的。
只是才躺了两天的时间,瑞灵均就已经快要憋死。
不过闲下来才记起来,是该给仇子恒写封信,汇报汇报情况和进展了,也好让他们放心。
瑞灵均也就打着给朋友写信的名号,托薛朱雯找人把信送了。
信当然不是直接送去天玄教的,凌霄峰附近的镇子里,都有天玄教的接头点,只要把信随便送去哪一个,之后天玄教便会派人去取。
但瑞灵均现在身在药王谷中,而且现在情势复杂,谨慎起见,她没有让仇子恒回信。
而与此同时,西慕国的帝都,荣昌王爷的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
深夜的书房里面,荣昌王爷瞪着来人,那是个年轻男子,但轻功不俗,能避开王府重重守卫。
“我是什么人,王爷现在还不用知道。”男子并没有穿夜行衣,看起来并不像是做坏事的。
只不过那手里的剑,指着荣昌王爷的喉咙,证明了他就算没有杀意,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现在命在别人手中,荣昌王爷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乖乖的听男子说。
“我们公子知道,王爷和七殿下他们斗了多年,甚至不惜把小王爷送去药王谷拜师,无非就是想打垮七殿下他们,座上太子之位。”
“所以我们公子,想为王爷献上一条好计策。”
男子笑着,而王爷蹙眉:“你们公子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你还不是知道的时候,但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公子不会加害于你,因为我们对五毒教,有些想法。”
“你们是,天玄教?”
王爷有些吃惊,鬼洲和五毒教结怨最大的就只有天玄教,如果能得到天玄教的帮助,那自己可就赚了。
然而王爷不会知道,这只是那个公子的计策,故意让人误解成天玄教,如此办事也方便。
毕竟他们的组织现在不为人知,但是很快,只要公子的计划成功,到时候和天玄教并驾齐驱的,就再不是五毒教了!
“你们,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王爷误解了是天玄教之后,态度明显改变了,也没有了敌意。
男子笑了笑:“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们西慕国一直不动五毒教,无非是因为他们每年缴纳的税银。”
“但是王爷想想,若是收了五毒教,届时得到的钱远远多过税收。”
“如此大功,王爷还怕帝君不把东宫之位给你?”男子笑道,但荣昌王爷想了想。
“可是,五毒教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拿下的?”
但见男子成竹在胸:“非也,像这种江湖帮派,只要拿下总坛就等于拿下全部。”
“王爷只要领兵突袭他们,活捉了五毒教圣主,难道还怕号令不了五毒教上下?”
男子狡黠笑着,而荣昌王爷早在误会是天玄教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
若这男子说的公子,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帝,这背后或许真有胜算也说不定。
再者,若是不答应跟他们合作,恐怕也会自身难保。
所以荣昌王爷,就此妥协了:“好,那不知具体的有何计划?”
“呵呵,好说。”男子眯眼狡笑,手中冷光一闪,收了剑。
第二天,荣昌王爷便向帝君提出了秘密攻打五毒教总坛,说的头头是道,天衣无缝。
但如此功劳,七殿下一派的人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双方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帝君也没有表态。
所以之后,荣昌王爷又进宫求见,单独给帝君做思想工作,并且道破,背后会有天玄教援手。
尽管和天玄教勾搭在一起有风险,但五毒教这块肥肉是毋庸置疑的。
帝君再三考虑,终于还是决定听荣昌王爷的。
可如果说要依仗天玄教的话,难免会让西慕国的面子挂不住,便让荣昌王爷暗中进行此事。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七殿下母妃的法眼,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药王谷,让贺易含好好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贺淳博,要挟荣昌王爷打消此事。
为了太子之位,拿下五毒教这个功劳,绝不能落在荣昌王爷手中!
“啧!”贺易含收到密信之后脸都臭了,现在娶薛朱雯的事陷入僵局,他又能拿什么去要挟贺淳博他们?
贺易含烧了密信,心里不爽,便是出去走走。
却是撞见贺淳博笑脸迎人的过来:“师弟啊,我正找你呢!”
贺易含打量着他,薛朱雯都搅黄了,这家伙突然红光满面的,多半也是收到了朝廷那边的消息吧。
“你别过来,保持点距离!”
贺易含退了一步,不谈别的,贺淳博身上的狐臭当真很要命。
贺淳博虽然没有再靠近,但也没生气,依旧笑脸迎人的:
“七殿下,你我好歹是师兄弟一场,我今日心情甚好,专门来请你喝酒聊天的。”
呸!
什么喝酒聊天,这家伙就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贺易含心里骂着,但脸上可不想被他看出来,就是笑嘻嘻的答应了。
最后一场酒喝下来,贺易含被和贺淳博的冷嘲热讽气得半死,就差吐一大缸子血了。
“得瑟啥啊,你给我等着!”
贺易含独自坐在院子里骂着,恨不得现在就去掐死贺淳博。
却这时候,突然冒出个声音:“七殿下如此烦恼,究竟所为何事啊?”
“你是谁?”贺易含眯眼看着来人,他并未在药王谷见过这个男人。
看这男人的穿着打扮,也是有些身份,手中的扇子更是精巧别致。
此人的气质温润如玉,几分风雅,只不过眉眼间透着阴枭和睿智,一瞧就是城府颇深的主儿。
对于贺易含的质问,这翩翩公子并未回答,只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大概能猜到,七殿下为何事苦恼,所以专程来告诉殿下,我有办法为你分忧。”
贺易含冷笑:“你觉得本殿下会轻信一个来路不明,连身份都不敢报的小人?”
他可不是笨蛋,谁知道这家伙安的什么心。
但那公子不以为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相信的人,一种是不能相信的人,而我对于殿下来说,就属于第一种。”
“站在殿下的立场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应该怎么阻止荣昌王爷,不是吗?”
他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却贺易含沉了眸光: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呵。”男子浅笑,眼神却锋锐起来,“殿下可知道,现在住在药王谷的那个阿兰,她是什么人?”
“幽韩国富商的妻子。”贺易含甩了一句,但心里已经猜到,身份有猫腻。
便听男人继续说:“那个延初奚,其实是她的手下,她真正的身份,可是天玄教教主的女人。”
“你说什么?!”贺易含瞪眼,非常的吃惊。
男人瞥眼看来:“之前薛夫人不是抓了鬼帝身边的一个亲信吗,她此行来药王谷除了救人,还想得到紫阳圣参。”
“那个亲信,恐怕凭借薛夫人现在对殿下的信任度,是不可能救出来了,但是紫阳圣参,殿下想要,应该不难吧?”
“你想让我用紫阳圣参去和她谈条件?”贺易含压低嗓音,冷冷,“我为什么要去求天玄教,弄不好,可就是荧火自.焚!”
“哈哈哈!”男子突然笑了,“怎么会是引火自.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