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铃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是自己男人的人,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穿好了。他长长的发尾垂落,一根刚好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根蚂蚁扫过她的脸,落下之处痒痒的。
抬起手把它扫到一旁,准备重新把手塞回去时,被邢修远抓住了,把她的手塞回去,并把被子盖好“快睡吧,很晚了。”他的眼神动都没有动,反而觉得她有些呆呆地。
窗外的月牙被乌云遮住,只留下暗淡地光。
秦风铃努了努嘴,她这么晚还没睡,都是因为谁。不,她本来是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甜,是被他弄醒了。
但这惊喜甚过她睡一个好觉,看到牵挂已久的人,心里心安了,听他这么一言,也渐渐感到浓浓地疲劳。但还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邢修远,像是怕眼前活生生的人会跑了似的。
可不是嘛,若不是今晚他到来,她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看到他。一个人苦苦地等待,太煎熬了,若不是了为了小坏蛋,她倒宁愿待在里头陪着他。
邢修远一眼就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点了点她挺翘地鼻梁,掀开一个被角,但不让冷风进去。小心翼翼躺在秦风铃的身旁“睡吧。”肚子的小坏蛋只怕早就哈欠连天了,就怕他不乐意,折腾秦风铃,也不知为何他的脾气这么恶劣。
鼻息里闻到都是熟悉的味,满足闭上可眼,她笑魇如花,嘴角都咧到耳朵上,拉着他这个手臂。满足沉入梦乡。
邢修远待身旁的气息平缓,才睁开眼,替秦风铃把被子拉好。手不知不觉隔着被子抚摸那鼓得高高的肚皮。
可调皮了,他想肯定是调皮了。这性子应该是随了他娘亲,安分不得。但那也无碍,他们能够把他教导好,也能把他们母子俩护得好好的。
秦风铃闭着眼,手本能往旁边摸去。直到碰到那炙热而滚烫的温度,眼睛才舍得睁开。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身旁呼吸一长一短的男人,他的嘴边长出了细细零散的胡茬。
原来昨晚是真的,而不是她做梦,梦到了就什么都没了。如今那温度无不在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邢修远。她用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看着身旁这个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仿佛可以如此可以看一辈子。
脑海灵光一现,秦风铃抬着手捻手捻脚的往邢修远那边靠,右手食指同大拇指把邢修远的鼻子捏住。还没用力,一双冰凉毫无温度的眸子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手指抚过他皱得死死地眉头“孩子喜欢是爹爹,不是老头子。”
若是刚成亲那会儿,看到这样的邢修远,她早就吓得滚下床了,那还会像如今这般同他说话。
邢修远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腕“要出去嘛?”
她愣了愣,本来以为邢修远发现会先说她,但未曾想是这个,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揉了揉她的脑袋,马上起身,把路让出来。
秦风铃望着屋檐下缩在窝里缩成一团的燕子们,视线不知不觉飘远。
“不知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本还是,顿时暗淡无光,手不安搅动衣摆。她很怕皇帝老儿直接派兵围剿,不让他们证明自己清誉的机会。
“岳父还有舅兄他们无事。”秦风铃如炬的目光顿时落在他身上“前日收到岳父来信,他们如今还在塞北。父皇他们怀疑但如今还不敢轻举妄动,不用担忧。”
皇上别说心里头怀疑他们,但是怎样也不能随意的卸了他们的兵权。先不说他们同不同意,这共同守卫了塞北这么多年的将士老百姓第一个不答应,一气之下造反就得不偿失了。
“真的呀,我们何时去找他们?”她现在心里还有一角还是高高挂着的。
“待孩子落地,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秦风铃如今真的不适合赶路,塞北路途遥远,如今此路动荡不安。怎么样都还是孩子落地在一起去。
“好。”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小坏蛋,望着坐在自己身旁高大而自己坚强后盾的男人,也不知她爹现在还是如她在塞北时那般只是听到邢修远的名字,或是三字眉头严肃着。
邢修远看到一个竹子编织的篮子里放了一个红色可疑的东西,上面还连着针线“这是什么?”
秦风铃瞧了眼,眉开眼笑道“这个是给小坏蛋弄得肚兜,好看嘛。”她躲在这地方,终日无所事事,除了忧心忡忡邢修远和塞北的亲人,用一句话说就是个废物。就让木云帆出去时,给她扯了几块布匹,闲来无事,就给小坏蛋做几件衣服。
因为还不知小坏蛋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只能做最简单的肚兜。
双目囧囧有神,如同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好看,但有空多歇息,孩子这些有绣娘。费神。”他担忧秦风铃累着了。
秦风铃不赞成摇了摇头“绣娘同我一不一样,据说孩子穿谁织的衣服就同谁亲。这不用多费神,我只是想起才弄。”孩子是从她肚子出来的,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儿,眼里更多是自己,若他更喜欢别人,她承认自己会吃味。
她半个月也才弄一件,特别的慢。欢儿顺幸亏她生在将军府,不然靠卖刺绣根本就是等着活活饿死。他也是这么想的。
邢修远不由一笑,若真的是这般,那孩子可能一辈子都喜欢他。他别说是织衣服,就连针都拿不好“我们的孩子这么聪明,他肯定会知晓谁对他更好的。”
“我也觉得他特别聪明伶俐,昨晚他像是知晓你来了,一直在肚子里头荡秋千。”
像是怕邢修远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说完抓着邢修远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那踢那怕隔着厚厚地冬袄比昨晚感受到还要清晰。
“是不是?”
“嗯!”
这个嗯让秦风铃特别满足,眉毛高高仰起。仿佛夸奖孩子比夸奖她更让她开怀。也许这就是当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