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在赶路,而且这几日一直在下雨,在天黑时分他们找到了一家酒楼。连夜冒雨赶路,情况太不安全了,前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禀告前方的路是坑坑洼洼的,还隐隐约约有山体滑落的危险。
欢儿小心翼翼扶着秦风铃下马车,木云帆如同一位妻奴般搭着伞。明明他连小手都不能摸得人,却要比对自己的媳妇还要好。
娶妻当娶贤,以后他要娶一个贤妻,不要像秦风铃这般的,他都怀疑秦风铃故意折腾他。当知道邢修远告诉自己一些事而秦风铃不知晓,她的眼神开始变了。
小二看到来客人,急忙笑眯眯的上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突然一股浓郁的酒味从里面传来,秦风铃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拿着帕子低着鼻子,眼角闪过掩盖不住的厌恶。
“谁不长眼挡在前面,看不到爷爷在这嘛?”暴怒的声音如同一声巨雷。他摇摇晃晃走进秦风铃,狭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根笑。
突然看清眼前是什么人,色迷眯望着秦风铃“原来是美人你呀。”嘴角还不知觉地舔了舔,当目光抵在秦风铃鼓起来的肚皮,笑得越发难看“只是美人有了孩子,若美人把这贱种打掉,大爷我是不会嫌弃的。到时候你肯定是我第十房小妾最受宠的。”
这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像这样如花似玉,身上还透着淡淡地香气四溢的美人却寥寥无几。而且本来是娇小可人的九房小妾,近来也爱吃风捻醋的。吵吵嚷嚷实在烦人。
秦风铃冷眼望着眼前络腮胡满面,眼珠子跟一枚钉子这般恶心的男人,好看的双眸散发着阵阵怒意“若再不让开,本夫人倒不介意挖了你丑陋的眼珠子。”
以往有父亲兄长相护,就算嫁于邢修远也是终日有他护着。那里受过这般委屈,对于这种看上了就喜欢撸回去的人,她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污了肚子的孩子和自己的双眼。真不知他是哪儿来的脸,觉得自己会当他的小妾,她好歹也是堂堂三皇妃,就算再穷困潦倒也不会看上这样的货色。木云帆都比他好几倍,木云帆若知晓了秦风铃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气绝身亡。
他如花似如一个公子哥,怎能同这种下三瘪相提并论。
木云帆本想上前,但脑海浮现这几日被秦风铃的奴役,肚子有一股坏水焕然而生。等到再不得了的时候他再上前,再说还有听雨这群武功高强的人。他这个闲人就不要凑巧了,说不准还会拖后腿。
“美人脾气倒不小哈,这辣味爷喜欢。特别是这小脸生起气来,简直是人间美玉。”没出息咽了咽口水。本来看上是秦风铃的容颜,她的与众不同,更是迷人几分。按耐不住手的痒,款款伸向秦风铃。
再他的手璃秦风铃还有一只拳头的距离时,一旁的的听雨,一把抽出袖中隐藏的匕首,直直扎进那只手掌,刀刃的锋利穿破了他的整只手。
“啊!”他死死握着手心,声声如夏日里的闷雷,颤抖地指着听雨“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我是谁,竟然敢……”
“本夫人管你谁,就算你是皇帝老儿流浪在外的儿子,也不过是流落的凤凰不如鸡,再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把木云帆推过来“你看我夫君多么俊俏一个小相公,本夫人怎会眼瞎看上你这般的人。”
他冷笑望着秦风铃,眼里如同噙着一条毒蛇“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大爷我不懂得莲花惜玉,掌柜的。”
在他们对峙上时,掌柜和小二瑟瑟发抖躲在柜台底下“龙爷,有何吩咐。”尽管害怕不已,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把她……啊!”
“啊!”
方才指着秦风铃的手,如一把耙子落在地上。血从断口不断往下留。
而弱弱走出来的掌柜被眼前这一幕吓到,马上躲过去原来的地方。
木云帆围着跪在地上,脸色痛苦不堪的男人转悠一圈“听雨,爷觉得这么强壮的体魄适合我的新药。”以往用人试药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但像这样的他一点都不会心软。刚好可以多试几种。
听雨点头,一旁伺候地两个侍卫,上前把那人敲晕带走,他的喊叫声太难听了。
木云帆嫌弃掏了掏耳朵“掌柜,住店。”
掌柜颤抖不已脚步婆娑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木云帆吓了一跳“这样的坏人罪有应得,住店……”
“各位大爷,小店实在庙小,请你们速速离去。”顿时还从怀里掏出几个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面上。
木云帆拧了拧眉“你这老头子也太不懂事,我们替你解决了大,麻烦,你倒好还把咱们赶出去。小爷今日我就在这不走了。”
他还没见过这样狼心狗肺之人。
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一脸苍白“你们那是帮小老儿,而是把小老儿往阎罗王哪儿推呀。这龙爷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那怕是县太爷都不敢说他半分不是。这不是要了小老儿同这群小的性命嘛。”说完回头望着在一旁紧紧抱成一团的几个孩子。
原来方才那人是这里县太爷的小舅子,而龙爷的姐姐又是只母老虎,县太爷早年还没发家时,一直是靠着龙家才爬到今天的位置。龙爷平日里也是打着县太爷的名号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就算肚子里有了身孕,只要他看上了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也曾有百姓把龙爷状告县太爷,可是县太爷不但不惩治他,反而把告的百姓活活打死,俗话说帮理不帮亲,而到了县太爷哪儿就反过来。至此没人再敢状告龙爷,老百姓只能打断牙齿把苦往肚子里咽。而这龙爷也终日替县太爷办事,去酒楼住店就要住最好的,吃最好的饭菜,从来都不掏银子。就连去香楼也要睡最好的姑娘,如若觉得满意了直接带走。渐渐这凉城的酒楼同香楼屈指可数了。那还是以前的辉煌昌盛。
木云帆以往也听老头说过这儿,倒没想到,这么小小一座凉城还有这么一个鱼肉百姓地土霸王“那又如何,冤有头债有主。人是我们带走的,那什么县太爷要找也是我们。”他就不信,天底下还有比邢修远手里握着的锦衣卫还要厉害。
好几次他们被人追上,都是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黑衣人给解决。他才明白他那料事如神的师弟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也不再同刚从地道出来那般,整日疑神疑鬼,怕身旁每个人都会害秦风铃。如今倒是该吃吃,该喝喝。
秦风铃打了个哈欠,眼里泛着困意“老人家,你们就安心。本夫人保证一切同你们无关。”若不是龙爷挑衅在先,她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这段时间一直赶路,睡在马车比较多,但很经常睡得不安稳,总是时不时惊醒。担心马车磕到肚子的小坏蛋,如今也到了该入睡的时辰。若不是因为那什么龙爷,她早就可以安寝了。
掌柜见他们赖着死活不走,无奈长叹一声。他已经让他们走了,只好让小二带他们去安息。
秦风铃用完膳,木云帆把完平安脉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木云帆从秦风铃房里出来,突然一股力量把他往一个方向拉。他根本挣扎不了,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在屋里头。也看清楚他对面的人是谁,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听雨,你能不能不同你主子这般神出鬼没,我不像你主子那般强悍,终有一日会被你们吓死的。”他以前在邢修远的屋里,他们也是时不时从别的地方出来。
听雨行了个礼“抱歉木神医,事态严重迫不得已。半个时辰后,你同皇妃往后门走,属下留下来断后,还望木神医竭尽全力保护皇妃娘娘。”
木云帆也不管和他较劲了“这龙爷不会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吧,你们都怕。”他可记得邢修远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就算是他老爹皇帝老儿也是无所畏惧的,而这群属下也是随了他。如今不过是凉城一个小小的县太爷就能让他们这么慌乱还逃跑。再怎么样秦风铃可是御赐的三皇妃。
“四皇子同皇上的人追来了。”他们一路都很小心隐藏身影,能不住店都会不住店。但未曾想他们的人早就等候在这凉城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木云帆也沉默了,来者不善呀。不让听雨不会亲自迎敌,把秦风铃丢给他这么一个连一点武术都不会的男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听雨“若是敌人太难缠,你就用这个。”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
“多谢木神医。”把一个包裹放在桌上“这是属下准备的衣服。”
木云帆打开那衣服,顿时有些嫌弃不想穿上,一手捏着鼻子。这根本就是刚从夜香池子里捞出来的,臭味冲天。
秦风铃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衣服是打了无数个补丁的,好在味道不愁。但她知道听雨不会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