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妃非善茬:王爷,请保重 > 第二百三十二章恨我全文阅读

“啪!”

“干嘛呢,是你说要过来帮忙,如今倒好了。把这儿看成了酒馆,天字一号房呢。”

今日天气难得放晴,雪从前日起就停了。而他屋子里堆积了无数的药材,也是时候要见见太阳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心头肉,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秦风铃突然跑到他这儿来,说是替他晒药材,结果还没有动手,人就坐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了。她过来他倒是欣喜若狂,但如今这样他就有些不乐意了,他这些药材将来也不还都是给他们夫妻两。就连那蠢蠢笨笨地徒弟都是马不停蹄地往屋里头来回跑。

秦风铃含糊不清道“还有那些要弄得。”

头顶地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比屋里头的地龙还要舒服。坐着就惹不住闭上眼,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其实她过来也是为了躲邢修远,那人真的是人面兽心。浪费了他那一张面孔,在外人面前高冷如冰雕,回到屋里头关上门,她招架不住。只好跑过来木云帆这儿避难,最好今晚也顺带留下来。

“不用,等你,天都黑了。”

木云帆突然凑近几分,吓得秦风铃急忙后退“你……要干嘛?”

“眼眶黑暗,眼珠子暗淡无光,印堂发黑。你这段时间晚上去那里了,瞒着师弟去干了什么坏事。有点像是纵鱼过度。”

秦风铃用力推开他,抓了抓头发“你才印堂发黑,别诅咒本姑娘。”暗暗骂了邢修远一句,都是他的错。每次都认认真真的认错,但到了晚上又再接再厉。让她一大堆怨气,无处发泄。

“哼,还姑娘呢。都堂祖母,说不定再过几个月本分又还升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虽然如今不是姑娘了,但辈分也不能一下子替那么高。

“你不知道邢修远有一个堂孙子的妾室怀孕了嘛?若追根溯源的话,说不定是曾曾曾祖母了。”

秦风铃傻眼了,但想到皇家本来就比平民百姓更早成亲。但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走一步要喘气都费劲的老头喊她曾祖母,她就浑身不自在。

“不会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当然。”

这辈分还真的乱得很。

“把那东西拿出来。”

一旁的小石头急忙跑进屋里,没一会拿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木云帆放到秦风铃的面前“给你。”

“这是什么?”包得这么严严实实。

“师弟最近事儿多,这些都是给他补身子的。”

想到邢修远在床上那鼓劲,再补那还得了,她的脸突然涨红了。在想一会偷偷把它丢脸。

木云帆深锁眉头“你脸红什么?”

“我脸红嘛?”她急忙摸了摸脸蛋,滚烫地温度,急忙放下手。

“都可以煮鸡蛋了。”突然低下头凑到秦风铃的耳边“你自己偷偷在想什么?”

“看来你这儿很闲,我就不打扰你了。”如一头受惊了的小鹿,飞快离开在原地。差些把晾在外面的药材打落在地上。

“师父,皇妃娘娘是不是生病了。”小石头关心问道,脸这么红。就跟书上熟了的大石榴一样。

木云帆微眯眼“她那是风花雪月,不用理会。就算是病,只怕也是相思病”

真当他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只怕自己再留她在这儿一会,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不过也看不出自己那闷驴师弟,竟然把这丫头搞定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属下们就不会时不时怀疑邢修远同自己有不正当关系,要不要把自己放到邢修远的床上去。如今他们该安心了。

听风他们把天下所有娇艳,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的美人通通放到邢修远的榻上,他都不为所动。唯一面对木云帆时,神情不一。

他们都以为邢修远喜好男,风,就把木云帆绑在了邢修远的床上。

突然发觉秦风铃是自己的救世主,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也结束了自己暗藏在深处的危机。

坐在亭子上拿着鱼钩的人,听到身旁传来的声响,用沙哑如锯齿的声音“你来了。”

他的声音如同沧桑的老人,嗓子里头又像是塞了一根鱼骨,他的话特别的难听。

皇上坐在那人身旁“这天气冰凉,哪儿会有鱼。”就算有鱼,只怕也是躲在下面。

“这终日无事,但也不缺这点时间。况也想明白,这姜太公上钩的那鱼是一条什么样的鱼。”

他鱼竿丝线下面的钩子是一根钉子,所以他不是钓鱼,倒是喂鱼。

若细看,可发现那人是用左手在垂到,而他右边衣袖下空落落什么都不曾有。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把他的脸分割开来,如深夜里出动的幽灵。

“你可曾怨我?”皇上不看眨眼,目不转睛盯着身旁的人,怕错过那人脸上一丝那怕一毫的变化。

“恨,当然恨过。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剁了你的肉。把你碎尸万段,钉在城墙上让万人的唾液在你的身上流淌。”转头盯着皇上,见到皇上脸上那惊恐而又料到的面孔,扯了下嘴角,移开了视线“可那恨又如何,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而已。何况答应过她,要把余生同她一起看下去。”

没有人比自己更恨身旁的人,可是恨到最后无能为力,痛苦不堪而什么都再也不会重来了。他宁愿不恨。

皇上死死捏着衣摆下的衣袖“若重开,我还是会如此的,皇兄。”

后面两个人让神色如常的人脸色骤变“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下定律,有什么好怨的,输了也不过是自己不如人。”

若不是早就看开了,他也活不到现在,只怕在那悔恨交加的岁月早就消逝了。那怕就愧对这一条苟延残喘的命了。

“他很像你,有勇有谋。”见握着鱼竿的手紧了几分,再次说道“可他也想我,懂得容忍。”

话里有话,但不难听出他的赞许。

“他同我有何关系……”

“……”

顿时两人都沉默不语,望着水中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