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远归来时,看到房间是黑暗的,一点烛光都不曾有。前几日,那怕他是再晚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有一盏烛火在等着他,给他绽放最耀眼的光芒。
欢儿看到不远处的人,如同看到了圣火,急忙上前“姑爷,你快去劝劝小姐,她从白日坐到现在了。晚膳都不曾用。”她急得慌乱地,不知所措。但是秦风铃根本就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如同石庙里的佛像,稳坐如钟。
“嗯!”
“滋啦!”门轻轻地推开了。
邢修远看到秦风铃坐在桌子旁,就连他推开发出的声响,她仿佛也无法感受到。
而且她不知看着何处,整个呆滞般。他的心口如替细细的绣花针扎了下。
“怎还不睡?”
秦风铃木讷般转过头,眼睛虚无缥缈擦过邢修远“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坏人。”宁祁佑走后,她回来不让任何人进来,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黑暗让人更加的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嗯!”
秦风铃呆滞的如同一块木头僵硬转过头,她感觉自己坠入了深不可测的冰壶里,凉意从脚尖到头顶。原来她真的是一个坏人,就连比她坏一些的邢修远都觉得她坏。
邢修远长叹一声“你很坏,但你的坏与众不同。但在我这儿你是个坏到好处的人。还很傻。”
秦风铃感觉自己的眼眶在往外面冒东西,逐渐迷糊了她的双眼,就连站在她眼前的邢修远她问只是看到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影子。
晶莹的珠子,像被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坠。邢修远抬手,用带着茧子的指腹擦过她细嫩的皮肤,最后放在嘴边,深处舌头舔了一下“苦的,还有咸。”
秦风铃好半响才反应邢修远方才做了什么,顿时急得脸颊通红,火辣辣的,责备道“你干嘛?”
眼泪又不是糖果,怎么可能会是甜的。而且眼泪怎么能吃,她小时候曾听人说过吃了伤心的泪水是会中毒的。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因邢修远轻而易举一句话给弄哭了,那怕宁祁佑责备她,说她不是。她都没有落泪。
而且她也只是觉得好难受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听自己说话的人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邢修远大手放在秦风铃的头顶,本就不大的头全部掌控在他的手下。仿佛他只要使力,它就破开一个大口“他如何是他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情。”
秦风铃讶异抬起头“你都知道了。”
突然想到三皇子府就是邢修远的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宁祁佑过来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该不会自己同宁祁佑说的话,他都知道了。
像是看穿秦风铃心底在想什么“我知他来了,至于你们说了什么,我一无所知。但我不认为他做的是对的。”
宁祁佑过来时,属下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而且人也是他放进来的。如若没有他的同意,那怕是皇上过来了,也休想从这门进去。
但他未曾想到宁祁佑会让她这般难过,欢儿等人说她连晚膳都用不下。
秦风铃是一个天天惦记着好吃的人,如今却食不下咽,说明宁祁佑在她的心底还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一点让他很不悦。但他不后悔把人放进来。因为这一天迟早都要来,今日在府里解决好过将来在太后等人面前出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