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端茶水进来时,见秦风铃拖着下巴呆滞望着窗外的飞雪。
“小姐如若无聊,不如替姑爷裁剪一个荷包。”自家小姐如今的手艺,也只能坎坎坷坷把一个荷包绣出来,花纹也只是简单几片竹叶。
秦风铃学会了绣荷包后,不知如同着了魔怔般,拼命地绣荷包,而且必须要让两位少爷和老爷身上挂着。那丑陋的荷包,挂在威风凛凛的将军什么,怎么看都是那么奇怪。
如今她说出来也是希望秦风铃不那么无聊到托着腮发呆。
“欢儿,他会戴吗?”自家兄长和父亲不过是疼爱她,那怕她给予他们是一块破布,他们都会看待成一块稀世珍宝紧紧捧着。邢修远从小衣食无忧,宫里的绣娘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邢修远戴着她的荷包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牙齿。再说邢修远也不一定看得上眼。
说不定别人还会取笑他娶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媳妇。
“小姐,不试试如何知晓。”
也不知是她蓄谋已久,还是方才才想到,不到片刻就把所有东西摆在秦风铃的面前。
秦风铃不干都不行,头疼葱小箩筐里拿起那许久未绷触碰地绣花针,但有些陌生了。她本来就刚写没有多久,如今更是许久不练,也有些忘的七七八八。
欢儿只好拿起另一枚绣花针,让秦风铃跟着自己。
倒不知是不是有了盼头,秦风铃竟然跟欢儿熬到了晚上才有些不甘不愿地放下绣花针,而邢修远刚好踏着风雪归来。
秦风铃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几日不见,他身姿挺拔了。还有淡淡地陌生感。
秦风铃急忙让人备好热水,那些巾子细细帮他把头上还有身上地雪花扫落在地上。邢修远本想说让听风来,但对上她那担忧地视线还是闭上了嘴。
“明日回门。”
秦风铃的手顿了下,才发现明日就是第七天,如若邢修远不提她都忘了。也不知大哥最近过得如何,而且将军府只有他一人会不会比自己还要无趣。
两人一大早就醒过来,秦风铃睁开眼看到自己身旁的人,有些呆住了,她以为邢修远早就起床了。平日那怕他不出门,也会先出院落里练一下武,才用膳。这还是少见他会赖床。
“为何这般看着我。”
邢修远那怕是熟睡,目光如炬的视线也会清醒过来。
“好看。”
邢修远倒不曾想过她会这般回答,他听过太多描述他容貌的言语,丑陋如夜魅,还是第一次夸他好看的。
“这可能治好?”秦风铃终究还是把心底的话问出来。
木云帆平时不是夸自己是医仙在世,不过是一道疤痕,怎就治不好。她看过皇上还有宁祁佑,还有那五公主,发觉皇室的人容颜都是盛世美颜,她今日看着邢修远半边脸都能发呆许久,如若它完好无损,该是怎样惊人骇闻的容貌。
“你希望它如何?”
邢修远把答案给了秦风铃。
秦风铃想到邢修远以后的容颜变得越来越俊俏,那怕去到何处都有人偷偷地瞧他。心里不知不觉笼上一层愁云,心口突然袭过一阵阵揪心的疼痛,让她一度喘不上气。
她知晓如若她回答希望邢修远一直如此,是很自私自利,但她控制不住。
心底蒙上一股气,使劲咽了口唾沫“又不是我脸上的疤痕,我怎知晓。”
然后从邢修远的身爬过,然后下床。一连带动作,都不曾回头看邢修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