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彦同秦怀庞两人站在两边拉长着一张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渐渐扬长而去的队伍。
因为不合规矩,他不能去看秦风铃,如今亲眼看着她上花轿,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底很酸。恨不得冲上去把花轿拦下来。
可是他不能,只能死死掐着掌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很厉害,做秦风铃最坚实的后盾,将来她被欺负了,自己有能力把她带回来。
马蹄与车轮压得多日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响声。
出了城门口后,秦风铃就换了衣服,坐马车了。一改好动的模样,这几日特别安分地在轿子里头。秦辰灏只当她是赶路赶累了,只是她的胆量有些大了。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前方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后面也只能跟着停下来。
戴尚书望着底下从前方赶过来的一位士兵“前方出了什么差错。”
“山上的匪子,不知从何处听到了小道消息,就打了念头。”这么大的阵势山上那些玩命的家伙自然不会放过,打一次甚过他们一辈子出去混了。这么大的一块白乎乎的肉不出来分一羹也枉费了。
秦辰灏听了才稍稍安心,如若是他一个人到无妨,只是轿子里面还坐着他的妹妹。但还是让人把秦风铃的马车围住。
戴尚书沉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这才刚离开没多久,就让人盯上了,这一路还有多少麻烦。可别到时候大雪封山,他们出不去就完了。皇上可是责令他们一个半月必须到达京城。出了任何差错可是头上的乌纱帽不保,说不定性命都是个问题。
“黑乎乎地一团,看不清晰。”整整一群人,只能看到他们亮出来白花花的大刀。
“随我去看看。”
秦辰灏骑马到秦风铃的马车前,安抚道“小铃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外面有哥哥就可以了。”
“嗯,哥哥你也要小心。”
秦辰灏勾起嘴角,被惹出来那点不悦也随之散去“好。”交代完,骑马赶到对垒的前面,发现戴尚书和戴少卿父子脸都是绿的。只怕对面那群人说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细细打量起对面那群人,半响说道“各位武林豪杰,在下不知你们究竟为何而来,但今日是秦某妹妹的亲事,如若各位搅和了,他日定定让秦家军踏平你们的老巢。”
一个风度翩翩儒雅公子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人敢不屑他,甚至心底还有敬畏之心。
“你是秦家军的。”
“正是。”秦辰灏以前那怕被别人揍得一身伤痕,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也不曾说自己是秦怀庞的儿子,他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不会仗着自己的父亲去欺负他人。而今日不得不借用他的名号了,这是亲事,如若可以他不想让它染上任何鲜艳地血迹。
那群人中有微微的骚动,那头目手掌抬起,瞬间变得悄无声息,眼睛微眯“你同秦将军是何人?”
“秦怀庞是我爹。”
“原来是秦小将军,众人有眼不识泰山。
戴少卿愤怒地说道“竟然知晓了我们是朝廷命关,还不快快散去。”今日被这群土匪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路上还会遇到什么,时间赶不赶得上。
不过也不由打量起秦辰灏,他倒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将军对土匪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秦小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辰灏身旁的人,顿时握紧剑柄,发现情况不对,瞬间保护他。
那头子也知自己说话有些唐突,自己方才还喊打喊杀的,如今又要同秦辰灏相谈,说不定怀疑他是不是想以秦辰灏要挟他们“秦小将军别误会,在下佩服秦将军的为人。不过今日尔等前来不是为了打劫,而是因为寨子中前两日有人盗窃了本寨的东西,追查他逃入了你们的队伍中。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他虽然是个土匪打家劫舍,但心底还是有良知,如若不是因为秦怀庞多年镇守在塞北这门口子里,那里还有他们安稳地日子。而秦家军是一支训练有序的军队,而他们不过是一群亡命的乌合之众。说到底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秦家军可是让突厥那群鞑子都忌惮几分的人物,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寨子的兄弟着想。
戴少卿讽刺地笑了下,一个土匪把抢来的东西也好意思说成自己的。只怕不知道从哪儿盗窃来的,不过也有些嫌弃秦辰灏婆婆妈妈,直接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完事了,何况他们都是军队的士兵。
秦辰灏没有答应也没有说拒绝,而是看向一旁的戴尚书,见他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只能让十个人进来,不然就算了。”十个人已经是他最大的容许了,如若不是看他们人不少,一个他都不让呢。
那头目面色有些急促,十个人那么长的队伍,如若看漏了。但对上秦辰灏不咸不淡地神情,咬了咬牙根,一口应道“好!”果然虎父无犬子。
说完从自己人里头挑出了几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人。
那十个人走进去不过瞬间没了踪影,那头目突然安安松了口气,如若他们方才打起来,只怕早就片甲不留了。